“第一件，”我问的：“你们还有谁看到那些岁数大的阴阳饭的？”</p>
那些人对看了一眼。</p>
其中有一个说道：“我那天，倒是正好下夜班。”</p>
是个矮胖矮胖的酒糟鼻子。</p>
我来了精神。</p>
“我看见，好像是有一帮人在菩萨川上过去，不过……”酒糟鼻子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我喝多了，做的梦。”</p>
他看见，一群人，挤在了一个门板上，跟坐船一样，从菩萨川上渡过去了。</p>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都愣住了：“门板，菩萨川？你真是做梦了。”</p>
为什么？因为就菩萨川那个波涛汹涌的劲头，小船都得掀翻，何况门板。</p>
“是真的！”酒糟鼻子接着说道：“那天，菩萨川也不对劲儿——跟个镜子一样，一点波纹也没有！”</p>
好几个本地人都乐了，其中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头儿说道：“菩萨川能成了镜子面？别人见没见过，咱不敢保证，可咱敢保证，咱这一辈子，就没见菩萨川消停过一天！”</p>
周围的人都笑了：“你喝假酒了吧？”</p>
酒糟鼻子被他们说的鼻子都红了，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那，也真没准……”</p>
我们几个看了一眼，倒是寻思了起来。</p>
别说，如果菩萨川的波涛，真的是什么川姑娘闹腾出来的，那控制住了那东西，没准还这能过去——甚至，是被水里的东西，给牵引过去。</p>
我听说，玄老爷子就很擅长驾驭长毛的。</p>
程星河一抱胳膊：“好么，合着那帮老家伙是八仙过海去了。”</p>
不过，他们肯定也是遇上了某种事儿，否则，不会这么久不回来。</p>
还得找到了才踏实。</p>
“不好啦！”这会儿，东头又来了一个浇成了落汤鸡的人：“东头被淹的差不离了，眼瞅水要进来了！”</p>
而那些本地人全急了，人口这么多，未必能跑得过水不说，家里那些可怜的财产不就全没了吗？</p>
他们虽然不敢催，可全迫不及待的看着我，想知道怎么解决。</p>
“你们送祭祀，都是怎么个送法？”</p>
“把先生搁在水面，顺水推下去就行了。”有人嘀咕着说道：“浑身绑上红绸子。”</p>
“先生下去之后，再被冲上来，眼窝就空了。”</p>
赶过来的凉粉大爷目睹了我们的本事，惊喜交加，一下愣在了原地，几个小孩儿见到了他，赶紧扑过来了：“爷爷！”</p>
凉粉大伯抱住他们，喃喃说道：“神仙，你们是活神仙……”</p>
我点了点头，指着夏明远：“把我们两个，当成祭祀给送到了河里去。”</p>
那些村民全愣住了。</p>
凉粉阿伯嘴边刚有了笑意，一下就凝固上了：“这，这怎么到了最后，还是得……”</p>
我低声说道：“这里人多口杂，我就跟你说——红绸子别打死结。”</p>
凉粉阿伯并不傻，一下就反应过来我们是要下水抓川姑娘了，连忙“哎”了一声，可还是有些担心：“可我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