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裴明礼那一拳打的很重!
让他觉得自己痛的都快要吐出来了!
张政同来的同伴一看张政的惨状,又看到满面狰狞上前的张季、薛礼、曹安,还有酒楼里的伙计们,顿时就怂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某乃是清河崔氏的人!刚才某可没有动手啊!”
“某是荥阳郑氏子弟!谁敢乱来?”
“别过来啊!你们看看,把人都打坏了!要是出了事,你们可是要吃官司的!”
张政那几个同伴不住向后退缩,一边不停说着。
“四郎,别动手!让他们走!”
就在张季准备动手的时候,他身后椅子上的张漱却忽然开口了。
张季转身不解的看着张漱。
“阿姐……”张季正要说话,却又被张漱打断了。
“让他们走!”张漱秀眉紧蹙,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心中的愤懑。也许二者皆有之。
张季此时也不好违背阿姐的意思,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张政几人,大声说道:“没听见吗?某阿姐让你们滚呢!”
张政的几个同伴顿时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搀起张政,落荒而逃。
张政本想再说几句狠话,可是腹部的疼痛让他根本就张不开嘴!
不过,在他心里已经把张漱姐弟恨死了!
打定主意回去就给阿耶阿娘告状!
张季让搀着张漱,将她扶到后面偏院,让仆妇搀着她躺下,又赶忙让人去请郎中。
郎中来看过后,说是只是崴了脚,并无大碍。然后开了些舒筋活血的药,便拿了诊金离开了。
“阿姐,那张政实在是过分!你为何要拦着我,不让我再好好揍他一顿呢?”张季坐在床边胡凳上,对张漱说道。
张漱躺在雕花木床上,看着自己的弟弟,半晌才说道:“四郎,无论再如何,他毕竟你也是伯父之子,是我们的二兄啊!”
“呸!”张季啐了一声!
“我们的兄长?他也配?”张季冷声说道。
张漱轻轻摇头,又说道:“不管如何他都是伯父之子,这个是无法改变的。还有,那几个随他一同前来的,都是五姓七宗世家大族的子弟。若是方才你们动手打伤了他们,怕是会惹下麻烦的。”
“五姓七宗?”张季不解的嘟囔了一句。
“五姓七宗,是指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和太原王氏。这五姓七宗,乃是传承千年的世族豪门!各族中人才众多,为官为宰者不知凡几,就是当今圣人也是出自陇西李氏!唉,坊间都说‘若能娶的五姓女,此生便无遗憾事!’,看看,这些五姓豪族有多大的势力?就连他们几家的女子,都不会随意与他人通婚的!若是阿姐能给你取回来一位五姓女,那阿姐这辈子都值了!”张漱幽幽的说道,话语间既有无奈,也有羡慕。
“什么五姓女?我才不稀罕呢!他们不与旁人通婚,那岂不是会嫁不出去?”张季被激起了好奇,便说道。
“呵呵呵!哎呦!我的傻弟弟!人家五姓七宗之间可以相互通婚啊?”张漱被自己弟弟这个问题给都笑了。
张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自己一倒是没想到。
忽然,张季笑到了后世的一些所谓的“种姓制度”,似乎这个五姓七宗和那个,有些像啊?
都是自诩传承,自命身份高贵,自认为自己这一姓氏家族才是真正纯粹的血统。
而正是他们这些人,控制和占据这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教育资源,拥有着超乎寻常百姓的学习机会。所以形成了掌控这个时代文化,教育,舆论的力量!而且,他们还不断地让自家子弟入仕为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朝堂。
寒门子弟要想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难怪前隋会有科举制度产生!
张季对于这些世家,没有任何的好感!
“这些世家大阀,就是阻碍社会发展的一群蠹虫!”张季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张漱问道。
张季的嘟囔声很小,张漱没有听清楚。
“哦,没啥,没啥。”张季含糊答道。
“四郎,你替我好好谢谢裴大郎,多谢他方才仗义出手!”张漱忽然红着脸说道。
“哦,我知道了。”张季看着自己阿姐的眼光有些怪异。
自己阿姐对那裴明礼不是一直不对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