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的黑瘦庄户汉子被陈镇带了来。
“快!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张季忙对那吴平说道。
那吴平忙答应一声,也不犹豫,立刻来到炕边,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
吴平的眉头一皱,又扒开孩子的眼皮子看了看,还揑开嘴巴看了看舌苔。
“郎君,这娃子是染了风寒!此时烧的厉害!”吴平站起身对张季说道。
“那可能医治?”张季忙问道。
吴平有些为难的说道:“若是这烧能退下来,俺倒是能够想法子给治治。可这烧的都有些烫手了!俺也没法子啊!”
张季闻言眉头紧蹙!
沉思片刻,张季对一个护卫说道:“快去酒坊,找冯春,让他拿一坛子酒精来!”
那护卫先是一愣!
酒精是啥?没听过啊?
但立刻就反应过来,转身跑了出去。
“某先想法子给他降温,你现在就去准备药材,准备救治!”张季又对那吴平说道。
吴平答应一声也出去了。
“四郎,你还会治病?”薛礼在一旁有些惊讶的问道。
张季苦笑一下说道:“某哪里会治病啊?某只是试试给这娃子降温!”
没一会儿,那个护卫带着冯春抱着一个小坛子进了屋。
张季也没有和冯春多说话,只是接过了那个坛子,对冯春道:“脱了这孩子的衣衫。”
然后一边让陈镇找来干净的麻布,一边让护卫去烧热水。
张季从小坛子中倒出来小半碗酒精,顿时浓郁的酒味飘荡在屋里。
薛礼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
“好香的酒味……”薛礼低声嘟哝了一句。
其实,这家伙是个好酒的。他的酒量比程处亮那货还要大得多!
张季随口说了句:“这是酒精!不是酒!这东西不能喝!喝了会死人的!”
然后就用麻布蘸了酒精,擦拭炕上那孩子的额头,腋下和脚心。
此时火炕也烧热了,屋里的温度也在升高。
张季便让旁边一个护卫学着自己的样子给那孩子用酒精擦拭降温。
“大郎,刚才路边那些灾民有多少人?”张季站起身,来到薛礼身旁问道。
薛礼想了想说道:“某估摸着大概又一千五六!”
张季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看了看薛礼,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陈镇。
“陈叔,你说某将他们接到庄子上来,可行?”张季目光坚定的说道。
陈镇闻言有些愕然!
方才的事情他已经跟护卫打听清楚了,自家蓝郡竟然想让那一千多的灾民全都来庄子上?
“这……”陈镇沉吟了一下,说道:“郎君,一千五六百灾民的话,粮食咱们暂时倒是供应的起。可是……可是没有住的地方啊?”
张季立刻开口道:“这个某想过了,老庄子那边的屋子不都还没拆吗?去人看看,没塌的应该有不少,可以让他们先住在那边!挤一挤也能住得下!至于取暖,炉子和蜂窝煤咱们是不缺的。”
陈镇和薛礼闻言眼前都是一亮!
是啊!灾民来了可以先住在老庄子那边啊!
就算有被大雪压塌的,修葺一下还是能凑合住人的!虽然那些土房子破旧了些,总比那些窝棚强得多!何况还有炉子和蜂窝煤呢!
“行!既然郎君想好了,那某便去安排!”陈镇说着就出了屋子。
几人就这么不断的用酒精给那孩子擦拭降温,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护卫便带着那孩子的母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