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业遗憾不已。</p>
贾平安语重心长的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p>
李敬业不懂，晚些等进了青楼后，他觉得不对劲。</p>
春蚕到死丝方尽，兄长这是说我能一直甩到死的那一日？</p>
蜡炬成灰泪始干，蜡炬，那不就是家伙事吗？蜡炬成灰……唯有死后才能成灰。而泪，不就是那玩意儿吗？死后才干。</p>
妙啊！</p>
李敬业冲出青楼，见贾平安在前方左顾右看，格外的悠闲，就冲着他喊道：“兄长，好诗！”、</p>
贾平安回身欣慰的笑了……这娃若是因此知晓腰子的重要性，那他就算是功德无量。否则只是想想某一日李敬业心有余而力不足，整日空流泪，贾平安就觉得自己的身边定然会多一个随时都能引爆的炸药包。</p>
转身进去后，李敬业豪迈的道：“叫三个女妓出来。”</p>
腰子不要了？老鸨赞道：“李郎悍勇，只是腰子……”</p>
“只管来。”</p>
李敬业豪迈不羁，随后带着三个新罗女妓上去了。</p>
老鸨有些怅然，伙计见了就问道：“娘子为何惆怅？”</p>
“哎！一次三个，蜡烛也经不起这般烧哦！”</p>
伙计更是懵了，“娘子，这般更挣钱啊！”</p>
“难怪我能挣钱，你却只能在此做事。”老鸨觉得自己的智慧能照亮每一个嫖客的屁股，“咱们挣钱难道只是挣一日两日？这嫖客都虚了，咱们去哪挣钱去？要紧的是长久之计，要能持续下去！”</p>
贾平安不知晓李敬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一路采买了些小吃，顺路去长安食堂看看。</p>
纪成南站在大门外和几个商人说话，神采飞扬啊！</p>
“此次我家郎君在辽东威风凛凛，归来便是郡公了……咦！我家郎君来了，诸位稍待。”</p>
见贾平安来了，纪成南欢喜的迎过来。</p>
“郎君。”</p>
“最近生意如何？”</p>
“好得很。”纪成南笑眯眯的道：“咱们家的饭菜越发的得人心了，许多人都习惯了在咱们家用饭，雷打不动。”</p>
“这就是口碑。”</p>
这等回头客是商家最值得骄傲和珍惜的。</p>
贾平安去后厨视察了一番，又去检查了一下房间，提出了些问题。</p>
“要认真，厨子手脏兮兮的就去弄菜，合适？地上污水横流，你等确定这是在做饭，而不是在洗茅厕？”</p>
贾平安见纪成南有些不以为然，就皱眉道：“你觉着生意好了，无所谓了，回头客多了，少几个也无碍……”</p>
纪成南就是这般想的。</p>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日一点错误不改，明日出大错你也会无所谓，这是想毁掉长安食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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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安觉得这人太闲了，不，是太容易心满意足了。</p>
“下次我再看到这等事，你就准备去田庄吧。”</p>
纪成南是高阳的人，可却一个哆嗦，“是。”</p>
贾平安要弄掉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高阳连问都不问就会把他赶走。</p>
贾平安走出了大门。</p>
两侧和对面都是酒楼，此刻不是吃饭的点，那些掌柜和伙计不少都站在外面。或是看街上行人纷纷，或是惬意的聊天扯淡。晚些生意好起来，大伙儿都会忙的脚不沾地。</p>
这便是各行各业都有的忙里偷闲。</p>
见贾平安出来，那些掌柜和伙计纷纷拱手。</p>
“刚开始他们觉着有长安食堂在，他们定然会没了生意，可没想到生意却比往日更好了些。”纪成南得意的道：“一起闲暇说话时，他们都佩服郎君当年的眼光……”</p>
“这些酒楼聚在一起，就会有聚集效应……”</p>
郎君这是要开课了……纪成南麻溜的拿出了炭笔和小本子。此刻他的眼中再无别的，耳中也只有贾平安的声音。</p>
“原先食客要来平康坊用饭喝酒，会在里面慢慢的找，可酒楼都聚集了起来，他们便会径直来到这里，客源就大了……”</p>
贾平安见纪成南在记录自己的话，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某个地方的习惯……大佬在指点江山，身边一圈人都拿着小本子在记录大佬的话，一脸毕恭毕敬。</p>
弄一个记录员不就行了，事后再传达大佬的讲话岂不是更美？</p>
“来了此处，首要是长安食堂，可有的人吃不起，长安食堂也每每客满，如此他们自然会就近寻摸吃的……要紧的是客源增加，也就是把这个市场做大了……”</p>
纪成南恭谨的问道：“郎君，这市场可是指东西市吗？”</p>
“市场便是……你可以理解为来此处吃饭的人。”</p>
纪成南眯眼看着小本子，抬头道：“郎君说的是……聚集在一起反而更好，你引来一些客人，他引来一些客人，如此此处的客人越来越多，这家客满就去隔壁一家，这家不喜就去对面一家……”</p>
妙啊！</p>
纪成南拱手，欢喜的道：“那些人整日吹嘘什么经商的秘诀，今日听了郎君一番话，我才知晓那等人乃是井底之蛙……”</p>
这位郎君果真是不得了。</p>
贾平安只是随口一说，随后准备回家。纪成南热情的邀请他留下用饭。</p>
“家中孩子闹腾，得赶紧回去哄哄。”</p>
贾平安提提手中的包袱，里面全是吃的。</p>
一个掌柜过来，看着贾平安的背影说道：“这贾郡公如今也算是大唐顶尖的人了，怎地……先前还见他在一家家的问吃食，都是孩子和女人吃的食物，这堂堂的郡公，家中好歹也有仆役，犯得着自己来采买？”</p>
纪成南也觉得不妥当，但嘴硬的道：“郎君这是亲和。”</p>
一个伙计用鄙夷的目光偷偷的看着二人，说道：“自己的妻儿自己疼。”</p>
纪成南和掌柜恍然大悟。</p>
“原来如此？”</p>
贾平安回到家中，兜兜欢喜的迎上来。</p>
“阿耶，可给我带了好吃的?”</p>
“别和你娘学。”</p>
贾平安担心兜兜和苏荷学了修炼，长大后变成个胖妞……嫁不出去了怎么办？</p>
“给！”</p>
兜兜打开包袱，里面好几个油纸包，各种美食的香味冲了出来。</p>
她回头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抱着包袱就跑。</p>
“兜兜！”</p>
随后赶来的贾昱怒了，“你又想偷吃，站住！”</p>
兜兜一溜烟往外跑，贾昱气苦，急匆匆的给贾平安行礼，然后追了出去。</p>
“贾兜兜，站住！”</p>
嘤嘤嘤！</p>
阿福也来了，和粑粑擦肩而过，紧追不舍。</p>
它也馋了。</p>
晚些定然是闹腾一场，然后又欢欢喜喜的肩并肩坐在田埂上。阿福在中间，两个孩子一人一边，你一块来我一块……</p>
徐小鱼悄然跟了出去。</p>
贾平安进了后院。</p>
天气凉快，卫无双和苏荷带着女仆们正在晒账本。</p>
在别人家记账还用的是卷书时，贾家从一开始就上了册书。</p>
“夫君。”</p>
卫无双打声招呼又开始摆放账本。</p>
院子里铺上了席子，账册就这么一本本的摊开摆放上去。</p>
苏荷跪坐在席子上，头上的发髻微微垂落在右边，引得几缕秀发遮住了小巧的耳朵。</p>
她的手酸了，举起双手往头顶上用力伸直，长袖顺着滑落，露出了白玉般的手臂。</p>
“夫君，好酸！”</p>
“酸儿辣女！”</p>
贾平安随意坐在边上，拿起一本账册翻看。</p>
这是四年前的账册，一本本的记录着老贾家进阶的历程，若是流传到后世，这便是大唐经济发展史上的重要文物。</p>
大唐著名经济学家，著名爱国商人贾平安家的账册，一本能值多少钱？</p>
少说也得五百万吧？</p>
贾平安美滋滋的想着。</p>
但随着老贾家的发展，账册越来越多了，摆放的席子上全是……</p>
卫无双低头太久，觉得脖颈酸痛，就活动了一下，身后一双手轻轻的给她揉捏着。</p>
“夫君。”</p>
卫无双的头微微前倾，心中温暖。</p>
“没必要留那么多账本。”</p>
贾平安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两侧。</p>
“夫君不知，若是不留下账本，以后有事寻不到证据。”</p>
“没必要。”贾平安觉得卫无双脖颈的肌肤比自己的嫩了许多，不禁纳闷……为毛女人的肌肤会细嫩？</p>
“不行呢！”苏荷也来帮衬卫无双，“夫君，有人若是贪了咱们家的钱，五年后被查，可账本没了，那可怎么办？”</p>
两个女人都觉得贾平安是站着说话不腰疼。</p>
贾平安微笑道：“知晓了他贪腐，你觉着为夫要动此人还用得着账本？”</p>
苏荷一怔，“是呀！贪腐的只有家中的人，或是那些伙计……夫君要动他们哪里用得着这些。”</p>
卫无双却嘴硬，“要证据才好。”</p>
“哎！”</p>
贾平安起身，叹息一声。</p>
“你们不会核查吗？每三年复查一次，查出问题就追索，没问题那三年的账本全数销毁。”</p>
是啊！可以核查的……卫无双和苏荷跌坐在席子上，看着贾平安进了房间。</p>
“天凉好个秋，叫曹二弄个炭盆烤鸡腿……”</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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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