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咱的手搓断了。</p>
内侍惶然，“殿下……”</p>
“你堂堂男人都为之愁眉苦脸的，她一个小女子如何做？让你洗了才知晓教训。”</p>
李弘走到了宫女的身前，神色柔和了些，“犯错就要挨罚，下次小心些就是了。”</p>
宫女惊惶不安的道：“殿下，奴……奴能洗。”</p>
“为何这般惶然？”</p>
李弘不解。</p>
王霞在身后低声道：“殿下，事后会有人报复，她的日子会很艰难。”</p>
“原来如此！”</p>
李弘看了内侍一眼，“既然如此……”</p>
贾平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带路的内侍放低声音，“贾郡公，这宫女逃不脱……除非太子要了她在身边，否则她以后将会备受煎熬……”</p>
破坏了潜规则的人啊！</p>
贾平安想看看大外甥怎么处置。</p>
李弘想了想，“如此……罚此人去洗衣裳……三年。从此后，但凡让孤知晓了谁报复她，除掉原先的差事，赶去洗衣裳！”</p>
那内侍确实是打算事后报复小宫女，可没想到太子却下手那么狠。他跪下嚎叫道：“殿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p>
李弘看了他一眼，“敢不敢的……孤看你先前眼珠子乱转，可见就是个狡黠的，就这么处置了。曾相林你盯着，谁敢庇护他就来禀告，孤倒要看看这个宫中是你们的规矩大，还是谁的规矩大！”</p>
这话就像是一口黑锅，瞬间罩住了在场的人。</p>
谁还敢哔哔？</p>
贾平安都乐了。</p>
“舅舅！”</p>
李弘看到了贾平安，笑吟吟的过来。</p>
“你可知这是什么？”</p>
贾平安和他一起过去。</p>
李弘想了想，“应当就是肆无忌惮吧。”</p>
“非也！”</p>
贾平安给他解释道：“上次我带你去城外的村子查看民情。村子里就有规矩，谁家的女子被欺负了，村正就会带着人来救助。这是规矩。</p>
还有些规矩，譬如说有客人来了必须要竭尽全力招待客人……哪怕借贷也在所不惜……或是李村的人不许嫁给王村的人……见到老人要站边上躬身等他先过等等。”</p>
李弘若有所思。</p>
“这些都是规矩，规矩有明有暗。明的规矩……譬如说律法，暗的规矩，譬如说长安城中的游侠儿们就有不许对妇孺动手的规矩……不过早就被破坏了。”</p>
“譬如说官场上就有许多暗规矩，什么看到同僚犯事不许上告，否则就是破坏了暗规矩，大家都会群起而攻之……”</p>
这些潜规则就是毒鸡汤，贾平安一直不肯过早教授给家中的孩子，可太子不同，他必须要知晓这些。</p>
“原来如此。”李弘恍然大悟，“宫中的规矩明着的不少，还有蒋涵为宫正处置。可暗地里的规矩也不少，譬如说先前他们想报复那个宫女……”</p>
“对。”</p>
贾平安笑道：“你不要深恶痛绝此等事，改变它们就是了。你要记住，哪怕是神灵也无法让人类抛却那些暗规矩。”</p>
“小到一家，大到一国，无数的暗规矩在支撑着秩序，有的腐臭不堪，有的却是积极向上……帝王的责任就是用手段把积极向上的暗规则发扬光大，打压那些腐臭不堪的规则。”</p>
早有人把先前的事儿报给了皇后。</p>
“洗衣三年？”</p>
武媚把目光从奏疏上收回来，揉揉眉心道：“杖责一百，令掖庭宫的那些宦官们来观刑，告诉他们……谁敢对太子阳奉阴违，回头就全数去洗衣裳。”</p>
“是！”</p>
武媚抬头，就看到了进来的贾平安和太子。见他们边走边说话，武媚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p>
“太子可知先前犯了什么错吗？”</p>
李弘一怔，“不知。”</p>
武媚说道：“不够果断，记住了，要想让臣下敬畏你，你行事就必须要果决，哪怕错了也不打紧……”</p>
哎！</p>
又是毒鸡汤。</p>
“可舅舅说这些都是暗规则，消除不了。”</p>
武媚看了贾平安一眼，贾平安干笑道：“阿姐，太子还小，要循序渐进，别一上手就让他看到那些血淋淋的……”</p>
武媚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和陛下想？可他是太子，若是他不够果决，以后祸害了自己不说，连大唐都成了他的祭品。”</p>
这话倒是没错，以后大唐就成了李隆基的祭品。</p>
“让你来是有一事。”</p>
武媚起身，此刻她的肚子已经大的有些吓人，贾平安胆战心惊的道：“阿姐，慢些。”</p>
武媚莞尔，“无碍。”</p>
李弘孝顺的过去扶着一边，武媚欣慰的笑了笑。</p>
她在殿内缓缓而行。</p>
“据闻你出主意帮新城赶走了那些狂蜂浪蝶，不过最近不少人都在盯着她……”</p>
“都是不想努力了。”</p>
贾平安觉得吃软饭不是罪过，但好歹你得伺候好金主吧。</p>
武媚横了他一眼，“陛下为了新城的驸马人选也颇为头疼，最近他们说了一个……说很是英俊，叫做什么……”</p>
周山象说道：“孙振。”</p>
“是了，就是此人，说是俊美异常，陛下这边不好去查此人，平安你整日无所事事就去查查。”</p>
“我有事啊！”</p>
贾平安觉得无所事事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p>
武媚冷冷的道：“昨日你去了何处？”</p>
呃！</p>
我……我带孩子。</p>
贾平安干笑道：“其实那个孙振我听闻过，上次新城公主那边寻我出主意，我在外面见到了几辆马车，其中一辆就是孙家的……孙家的人甚至还寻机让新城身边的女官见了孙振一面……”</p>
阿姐，孙家心术不正啊！</p>
“想攀附权贵的代价……必须要低头。”武媚却觉得理所当然，“只管去查。”</p>
哎！</p>
贾平安假公济私的先去了高阳那里。</p>
“我不想努力了。”</p>
贾平安坐在屋檐下，看着李朔在全神贯注的画画。</p>
“不想努力了？”</p>
高阳坐在他的身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几条小狗在边上打闹，“那就歇歇吧。”</p>
你别榨我就好。</p>
男女之间随着不断的熟悉，不断的交融，渐渐的神秘感消散，好奇点也消散……二人之间相处的格外的老夫老妻。</p>
晚些，熟练的榨了一下后，贾平安问了新城的事儿。</p>
“新城有些孤僻。”</p>
高阳伏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道：“许多贵妇人都会时常出游，或是一起赏玩，或是一起出城，或是一起打马毬……乐事很多，可新城……若非我拉着她去，她定然能一人待在府里到老的那一日。”</p>
这是资深宅女啊！</p>
到了后世去定然能如鱼得水。</p>
“那个孙振你可知晓？”</p>
“孙振？那些贵妇人大多知晓，提及此人都会垂涎欲滴，说是异常俊美。”</p>
“那只是皮囊！”</p>
贾平安男人的本能发作了。</p>
“是是是！”</p>
高阳偷笑。</p>
出了卧室，高阳在身后叫住了他，“小贾，新城寻找驸马之事看似简单，可却不简单呢！”</p>
“什么意思？”</p>
贾平安回身，就见高阳正在下床。</p>
白嫩的肌肤，该丰腴的部分丰腴……</p>
这个憨婆娘不知晓穿了亵裤再下床吗？</p>
但这事儿古今中外都一样，女人刚开始时害羞的不行，多露一点都羞涩……半年后就能坦然当着面做任何事了，早上甚至能冲进卫生间和你抢马桶的使用权……</p>
高阳一边穿衣裳一边说道：“外面有人说当初新城不满意长孙诠，所以才借机让皇帝弄死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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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p>
谣言杀人呐！</p>
高阳开始穿裙子，贾平安进去帮忙。</p>
高阳靠着他套裙子，喘息道：“那些人说做新城的驸马得小心，否则新城能仗着皇帝的疼爱弄死他。”</p>
呃！</p>
历史上李治为新城寻了个驸马，没多久新城就郁郁而终，李治勃然大怒，随后弄死了驸马……</p>
这话真没说错……做新城的驸马属于高危职业。</p>
“小贾其实你适合。”</p>
高阳穿好了裙子，旋转一周，得意的道：“咱们私下聚会时，那些贵妇提及你时都赞不绝口，长相俊美就不说了，军功赫赫，文采风流，堪称是个完人……我的郎君必然是令女人们垂涎欲滴的存在！”</p>
贾平安没好气的道：“我适合什么？没空。”</p>
他现在就分身乏术……等孩子们大些后更麻烦。</p>
“对了，今日有人请新城游玩……就在孙家的隔壁。”</p>
我去！</p>
这动作，这配合……</p>
……</p>
三十一号了，还没投月票的书友赶紧了……</p>
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