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的松风观中,已经许久没见的师兄弟二人这时候却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
不过这也难怪,本以为数月前徐子骧贸然横插一手刘府之事已经算作大胆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位从小看到大师弟的一身胆略却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出一些。
嵩山十三太保中的托塔手丁勉,衡山派那自号金眼雕的鲁连荣,加上那泰山派的玉子辈的两位高手,以及那隐匿多年不出的剑宗第一人封不平,这些人无一不是各派中顶尖人物,却没有想到尽数折在自家师弟手中。
那金眼雕鲁连荣是那现任衡山掌门莫大的师弟,辈分也是极高,而那泰山派玉子辈两位高手,身份却是更难缠,他们两人辈分比那现任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还要高出一些,哪怕是在五岳剑派内部也极少有人比他们二人辈分更高了。
至于那剑宗的封不平,余沧海却对他知之甚少,不过相比于其他数人,剑宗自二十多年前在那剑气之争中落败后,就人员凋零,所以反倒不被余沧海放在眼里。
而在数人之中唯独那托塔手丁勉是一个例外,因为那嵩山十三太保中也有亲疏之分,要知道在那左冷禅多年励精图治下,嵩山门下不仅吸收了历代嵩山派系的个中好手,也从江湖中吸收了不少高手。
但是这些旁系的好手以及一干后续加入的江湖高手们,自然是比不上自家师兄弟值得信赖了,所以这也能从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交椅排次也能看出一丝区别。
这还不提他数月前曾和那左盟主派来问罪的使者大打出手,数番交恶之下两派之间已有了很深的间隙,所以恐怕这一次那位左盟主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在加上其他死在自己那位师弟手下的五岳各派成员们,他这位师弟这次可是着实惹上了一群大麻烦啊。
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余沧海想到这儿,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你这几日就待在观中安心修养,那嵩山派就由师兄我想办法应付!”
看着神色间满是疲意的徐子骧,余沧海神色凝重之下,也只能替自己这位师弟揽下嵩山派的麻烦。
“至于那古墓一事,你暂且不想向任何提起,待到解决了嵩山派的麻烦,我们再去一探究竟!”
似乎想起了什么,余沧海最后又连忙语气凝重地告诫起来。
虽然还不清楚那寒玉床修炼内功是否真如自己那师弟所说那么神奇,但仅从他刚刚口述给自己那传自前朝的易经锻骨篇,就已经让在青城武学造诣极深的余沧海大感玄妙,哪怕只是初次听闻那功法口诀,他就已经受益匪浅了。
所以若是让此事也传出去,恐怕他青城派就真成了众矢之的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慎重地叮嘱了一次。
“师兄,你且放心,我自然清楚此事的轻重!”
一旁的徐子骧则微微点头,缓缓应承了下来,只是他语气里疲意不减,看样子这几日不眠不休的长途奔波也让内功深厚的他也是感到精疲力尽了。
随后的他便不在强撑,直接便盘腿坐在那蒲团上暗自调息起来。
这几日若不是依仗徐子骧自己那绵长的内息,他也不会仅在寥寥数日间就能赶到青城山上,但这也让自从修炼鹤唳九宵神功以来从未感到过力竭的徐子骧第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疲意,可见其数日之间消耗之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