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尹克西这番出手,原本已被逼到绝路的潇湘子则终于有了按下哭丧棒内扩机的机会,怪笑一声的他身影却陡然飞得老高,手中紧握的哭丧棒这时候这趁机向下喷出一阵黑雾。
“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招!”
知晓这人棒中藏有机关,徐子骧一直有心提防,此刻眼看他终于忍不住释放黑雾,则是冷笑一声就则左掌迅捷拍出。
虽然是仓促之间,可徐子骧这一掌已用上了六成力道,这番他突然出手,更是掌风凌厉,居然在半空中就将黑雾隔空扇到别处。
让正在和徐子骧僵持夺剑的尹克西鼻中却是嗅到了一股腥臭之气,心中暗叫不好的尹克西,只能连忙屏息起来。
可惜他还是嗅到太多黑雾,原本紧绷的金龙鞭也在他手中跌落下来,面色发黑的他只能恶狠狠地看了潇湘子,就只能盘坐坐下以自身内力压制这剧毒的爆发。
年潇湘子在湖南荒山中练功,曾见一只蟾蜍躲在破棺之后口喷毒砂,将一条大蟒蛇毒倒,心有所悟,于是捕捉蟾蜍,取其毒液,炼制而成毒砂,藏于哭丧棒中。棒尾装有机括。手指一按,毒砂便激喷而出,发射时纵跃窜高,毒砂威力更增。这毒砂棒在遇到巨蟒猛兽时曾经用过,当者立晕。
若不是尹克西内功不凡,此刻也早已瘫倒在地了。
“大师莫要管我,还是先去助两位先生一臂之力!”
被尼摩星护在身后的忽必烈虽然不懂武功,可却从场中局势敏锐察觉到了这青袍身影的难缠,看着他们三人连番都在这手中吃了暗亏后,此刻也忍不住开口说道。
闻言,脸色铁青的尼摩星也只能点点头,早已尝到了这人厉害的他,此刻硬着头皮继续出手了。
清楚此人难缠的尼摩星,手中短了一截的铁蛇短鞭此刻则被挥舞得密不透风起来,这短鞭挥起来不同于长鞭子,更何况尼摩星短鞭又断成两截,这短鞭使动时会盘缠在尼摩星的上臂,矫夭灵动。
可是尼摩星清楚了此人的厉害,所以这般出手也是以防守围住,看似蛇鞭挥舞得密不透风,其实却只是徒有其势而已。
“你这矮子还不来助我!”
已被徐子骧一剑刺中右肩的潇湘子脸色难看,随着右肩负伤原本就勉强支撑的他更显得狼狈不堪起来。
看着身旁的尼摩星仍在虚张声势不肯出手,处于下风勉力支撑的潇湘子不由得怒吼道。
在潇湘子这般怒吼下,犹豫中的尼摩星护在身前短鞭这才陡然飞出,劲风连连,可却始终留了三分力。
“潇湘子,你本是宋人,却又背宗忘祖,实在该杀!”
看着仍不忘呼唤尼摩星围攻自己的潇湘子,徐子骧此刻眼中却是杀意渐起。
相比于身为波斯人的尹克西,以及从天竺远道而来的尼摩星,徐子骧则是更恨这背宗忘祖的潇湘子。
话音刚落,徐子骧身影却忽得飞出,寒光陡闪间,他手中这把漆黑的长剑没入了潇湘子的体内。
“你……”
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潇湘子诧异之下低头看去,却看到那把周身漆黑的长剑早入没入了他的体内,吃痛之下潇湘子也只能张口刚说第一个字,就剑身传来的磅礴内力震碎了心脉,直接毙命当场。
被徐子骧如此诡异身法吓了一身冷汗的尼摩星,亲眼见到潇湘子毙命,心中更是惊惧不已,丧失了战意的他竟然转身逃命了。
“哪里走!”
瞧见这天竺人转身逃命,徐子骧却是冷哼一声,随着他脚尖一点,潇湘子跌落地面的哭丧棒直接飞出。
由于徐子骧这一击是运足了内力,已经逃到了数丈之外的尼摩星听到这儿则是脸色大变,连忙回头催动手中短鞭向前缠去,企图以这股绵劲卸掉这哭丧棒飞来的力道。
可是蛇鞭刚缠上这飞来的哭丧棒,尼摩星却嗓子一甜,嘴角渗出丝丝血迹,此刻的他已经明显察觉到这附在哭丧棒的内力远胜于之前二人较量之时。
徐子骧自从鹤唳九霄神功大成之后,又兼修七伤拳总纲,内力练到了深处又反哺自身,所以这看似只附了六成内力的一击,却足以隔空让同样内功不弱的尼摩星身受内伤。
蛇鞭卸力失败后,犹如遭道重锤击打的尼摩星胸口更是被这飞来的哭丧棒击中,顿时胸骨裂开,口中大口吐起了鲜血起来。
此刻的他,纵然想走也走不了了。
徐子骧瞧也不瞧从空中跌落下来的尼摩星,目光随即则落在了站在原地看似镇定自如的忽必烈。
被他重金诱来四名高手,加上此前折在大营中的马光佐,以及惨死身前的两人,之前四名高手也只剩下了尹克西一人。
不过如今他身中剧毒,自身都是难保,更何况是护及忽必烈的安危呢!
“阁下身手如此惊人,不如投我麾下,替我夺下这襄阳城,他日我便奏请大汗封赏阁下为大蒙古第一勇士!”
看着武功高强的徐子骧,忽必烈此刻仍想以权欲说动此人。
此前被他们招揽的尼摩星四人,也是被他以大蒙古第一勇士虚名说动,已经清楚了江湖中人软肋的忽必烈又想故技重施。
可惜他话语刚落,早已不耐烦的徐子骧食指点出,轻轻点在了忽必烈的额头,瞬间他额头便多出个血洞。
奇怪的是,明明额头上多出如此一个伤口,下一刻渗出的鲜血就已结冰,不一会儿忽必烈周身便多出了丝丝冰霜。
一旁盘膝坐在地上的尹克西看到这儿,则心中是大骇不已。
如今蒙古势大,宋室天下之三也已占其二,而这忽必烈又是蒙古亲王,亲眼看到这青袍道人毫不迟疑毙这忽必烈于此地的一幕,更是引得心神大乱。
原本固守本心,强行以自身压力压制毒性的尹克西,自然是内息紊乱,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毒性。
不一会儿,他就脸色惨白,口吐鲜血而亡!
在这孤月之下,就只剩下徐子骧一人的身影屹立在这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