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没事,那走吧。”
官寒咳嗽了两声,推动轮椅出了门。
片刻之后,任立仲拨了个电话。
“老夫人,我见到官总了。”
……“你怀疑他?”
蒋卫川耸耸肩,“既然要查,当年跟你接触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我找别人看过,说的差不了太多。”
蒋卫川道:“你这位母亲大人可不能小看。”
官寒摸着扶手,想到官洛洛说的梦。
大哥大嫂自杀,大哥说只有自杀才能保洛洛。
当年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学校,赶回家的时候就出了车祸,哥哥嫂嫂的事是赵擎瑛说的,大嫂抑郁症发而死,大哥跟着她殉情……洛洛被吓到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眉骨上落了疤,那一年的事情都忘了。
如果赵擎瑛撒谎。
官寒摸着自己的腿,那他这双腿,是被人故意弄断的。
为的是不准他那个时间段回家……官寒心神不宁,脑袋里全是乱的。
儿子,儿媳,孙女。
赵擎瑛为什么这么做?
就为一个曹承祖?
可这么多年,她并没有跟曹承祖在一起……“咳,咳咳。”
急火攻心,官寒又咳嗦了。
“你别急,这种事间隔时间太久,要一点点查。”
蒋卫川安慰,捏了下他的肩膀,推着轮椅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官寒按住他,“不用了,我不回家,要出去一趟,你忙吧。”
正要走,远处宋林峰来找。
“官总,委托何庆文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官寒调转轮椅,看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在通话中。
他接过来,对方直截了当:“赵擎瑛的事情我没查到,倒是查到你当年车祸的事情。”
官寒眼眸眯了眯:“说。”
何庆文语气洋洋得意:“我找到了当年接送你上下学的司机林叔,他说当年有人授意他,借故路太堵,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对面,等着你过马路。”
“二少爷,校门口太堵了,我把车停在对面,麻烦您走过来吧。”
当年的官寒还穿着学生装,书包背的规整,他出校门,看见司机在对面跟他挥手。
“林叔说什么呢,过个马路而已,算什么麻烦。”
他挂断电话,人行横道是绿灯,他走过去,突然窜出一辆加速的卡车……官寒手指微微发颤,闭上眼睛,说:“是谁授意的。”
若非查清楚了,何庆文不会打电话来。
“呵呵。”
何庆文果然笑起来,“是你家老夫人,不止授意官家司机,还买通了肇事司机,人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一个月之后就死在牢里了。”
“至于林叔,有人在他喝的水里加了水银,万幸他没喝,喝的是他家狗,他害怕了,故意装聋作哑这么多年。”
官寒静静听着,耳边嗡鸣般的声音,蒋卫川看他不对劲,急忙去摇他。
“官寒!”
“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官寒咬牙切齿。
“见可以,不过……”何庆文语气戏谑,“你官家的瓜这么大,价格是不是得涨点啊,不然我哪天要是不小心说出去……”明晃晃的敲诈。
“你说出去试试。”
官寒眸光锐利,深不见底的冷:“我有一百种方法玩死你,信不信。”
“不想被拔了舌头就乖乖闭紧嘴巴。”
咔!通话被挂断。
何庆文舔了下牙,觉得脖子有点冷。
都说官家二少爷温润如玉。
屁!如不如玉的不知道,吓人是真的……官寒靠在轮椅里,陷入沉思,脸色寸寸青白。
“林峰,去找何庆文,我要见他手上的人,现在!立刻!”
宋林峰急忙道:“是,是!”
医院顶楼,祁御在吹风,灰色的高定西装,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年代很久了,微微有些破损。
人在盯着远处的景色看。
嘉嘉说了,这里看阳光普照,最好。
“祁少,配型名单已经核对好了,您要看看吗?”
一只手伸出来。
文件寥寥一页,他看的却仔细,半晌吩咐:“去抓来做心脏配型,有合适的立刻安排移植手术。”
“祁少,嘉小姐不让您这样做。”
祁御递过来眼角的余光,森冷如刀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