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钻石的指甲嵌进皮肉里，带着丝丝的疼，云想垂眸看她。
谢菱嫣怕他走，手指越来越紧。
“你跟我回家吧，想想，家里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你回来吧，我们还像小时候……”小玉上来拉她：“夫人，您冷静点！”
“放开我。”
谢菱嫣眼睛牢牢看着云想，她想他，想的入了魔，好不容易抓到见他的机会，怎么能放掉。
“放—开—我！”
她开始大吼大叫，“想想，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你看看我，重新爱我不行吗？”
尖叫声太大，商场人多，立刻投来目光。
剪彩活动也有短暂的停顿，唐恋怔怔地看着，云想侧眸望着她。
藏不住了，肮脏就是肮脏。
藏不住的。
云想眸子里掠过一层自嘲，顿了半晌，他抬起另一只手，一记手刀劈到谢菱嫣脖子。
人晕过去了，云家的保镖上来。
云想只留了三个字：“送回去。”
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剪彩活动继续，云想却不看了，他转头往外走，背影还是一道红色。
像撕开伤口后流的血。
云想没走远，就在商场旁边的胡同里。
蹲在地上，抽了三根烟。
“叔叔。”
唐恋下了活动来找他，跑的有点喘。
云想把烟头捻灭，站起来，想摸摸她的头，手指攥了攥，不敢。
“活动结束了。”
“恩。”
唐恋大眼睛看着他。
云想烟抽够了，脑子也清楚了。
“恋恋。”
他开口：“刚刚那个人是我小妈。”
“我知道。”
唐恋点头，舔了下唇，小声说：“我找人调查过你。”
云想一愣。
唐恋背着手，垂着脑袋，很窘。
“不该这么做，但我没忍住。”
不调查她怎么知道叔叔住在海潮苑，不调查她怎么知道叔叔曾经受过很多苦……云想瞧着她的模样，试探性的问，“查到什么了？”
唐恋咬咬嘴唇，“都查到了，叔叔坐的哪座监狱都知道……”五雷轰顶。
云想眸子眯了眯，有种被扒光了站在大街上的感觉。
唐恋不敢看他，抬抬眼，瞄到一点又赶紧收回去，嘴里嘀嘀咕咕。
“我不觉得有什么，叔叔就是杀了人我也不怕。”
“年少时候犯错不要紧，浪子回头金不换。”
“叔叔现在是正直善良的有为青年。”
云·有为青年·想：“……”他抬手，一根手指把唐恋的脑袋戳起来：“小姑娘要有正确的三观。”
唐恋眨眨眼：“我三观很正。”
很正会喜欢他吗？
云想无语的敲了敲她的脑门，力气不重，一点都不疼。
唐恋看着他眼底的灰暗，问他：“叔叔，你睡过刚刚那个女人吗？”
云想：“……”头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问他。
云想顶了下上颚，承认：“没睡过，但我脱了她的衣服。”
后面的事情他没法形容。
当年他不过十五岁，最后一点纯洁留在了云家小院的青石板上。
肌肤相亲，放荡又羞涩。
他没要谢菱嫣，但谢菱嫣教会了他情窦初开……不太想回忆那些事，云想低了低眸子，认真说：“恋恋，我身上的事太多，做不到纯洁无暇，你要是伤心了，打我骂我都行。”
“或者你讨厌我了，不想再喜欢我了，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这件事出在云想的命门上，他抽烟抽死了也想不到该怎么做。
他脏，恋恋太干净。
他不敢给承诺，怕做不到，委屈了好姑娘。
唐恋却不哭不闹，只问了云想一个问题。
“我生气了叔叔会哄我吗？”
云想弯了弯唇角，“会。”
虽然不知道怎么哄，但会哄。
唐恋点头，认认真真：“那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