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马御医和贾似道“夫妻”二人就帮着老渔翁做出海的准备工作。
那艘破旧的渔船经过一番修整之后,要重新下水。老渔翁将船拴在河里的柳树上,便上岸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马御医起来“上茅房”。他见老渔翁睡得很熟,便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了一个油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再包了一遍,又装进了一个防水的匣子里,然后偷偷潜入小河里。
马御医将几颗水西产的螺丝钉钻入船底木材里,然后用鱼线将那匣子牢牢的固定在船底。
第二天一大早,老渔翁早早醒了,吃了早饭,三人便准备出海。
出海前,贾似道还拿出了一个小布袋子,里面是分量不轻的一袋碎银子。
“大爷,奴家这些年攒下了些积蓄。既然我当家的以后要跟着大爷学打鱼,也算是授业师父了,这些银子一半是孝敬您的,另一半,就请大爷为我们夫妻二人采买一些船上要用的用品吧!”
老头迟疑的看着那袋银子,虽说是碎的,可看那分量,再买两条船都足够了。
马御医道:
“老人家,您就收下吧,我们夫妻二人能够跟你学个营生的本事,这不是小事,若果你不收下,咱们这心里反而不踏实。再说了,一起出海,这可是过命的交情,这点银子算的了什么?放在谁的身上不是放着?”
老头见这夫妇二人是真心的大方,心里乐滋滋的。他也不客气,接过那袋碎银子,就开始锁门。
这里离街面上的店铺很近,出海的商品都很齐全,不大会儿功夫便把需要的东西都增添齐了。
就在老者准备上船的时候,一队官兵飞马而来。见到老者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两个禁军下马盘查:
“老汉,你带的东西是什么?”
“哦,是些出海打鱼时要用的东西。”
“你还是打开给我们检查一下吧!有要犯脱逃,我们不敢大意。”
老汉看了一眼旁边墙上有人正在张贴的《告示》,那告示上还贴着一张画像。老汉觉得那画像很是眼熟,越是眼熟他越不敢多看,生怕是自己认识的人,那就惹麻烦了。
老汉配合的打开了包袱,官兵们见里面装的确是出海打鱼的用品,而且还有女人要用的东西,便不再继续盘问。
“老汉,水道上如果遇见这个人,一定要向就近的官府报告。捉到此人,大功一件,保证你这辈子都吃穿不完。”
老人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连连点头称是,其实他暗自在心里腹诽:
“老子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再说了,这银子,只怕有命拿,没命花。”
官兵们快马离去后,老者回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画像,却忘了看下面的字。老汉匆匆下了柳树堤,上了乌篷船。
贾似道和马御医二人早已等候多时。老渔翁跟背对着自己的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哼着难听的小曲,晃晃悠悠的出发了。
江南水乡,河道纵横,这条船能够开到家门口,自然也能驶向钱塘江,驶入大海。
两个时辰后,渔船驶入了钱塘江,朝东望去,就是大海。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马御医满脸茫然。现在虽然脱离了新宋的追兵,但又逃往何方呢?
而且,这老头,瞒得了他一时,不可能一直瞒着他,打了鱼他总得要回临安。
马御医可不只是一个御医,曾经为贾似道杀了不知多少人。现在这个老渔夫若是不除掉,一旦岸上的人知道他们二人就是新宋的朝廷要犯,这艘小船只怕也逃不出天罗地网。
马御医向贾似道投去询问的眼神,贾似道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假装两口子想亲热。
老头也是个机灵人,呵呵笑着道:
“都几十岁的人了,你们两口子要干什么,我管不了,就当我不存在。再说了,这乌篷船有帘子,方便得很,你们咋不知道将帘子放下来?”
马御医尴尬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