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带着这几百人,就在城下列阵等待。阿哲把脚搭在前边的座椅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阿哲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这个过程,恐怕早就被水西日报和江南日报的记者写下来了。虽然没有见到忽必烈,但该表演的已经表演完了,经过如此这番,天下人的舆论风向应该都会向着新宋一边,也该回去喝茶了。
恰在此时,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传来,震得阿哲拉车的马受惊,高高的扬起前蹄。好在车夫训练有素,死死勒住缰绳,才稳住这些马匹。
阿哲连忙放下脚,朝车窗外望去,只见排列在城下和岸边的数百门大炮,同时开炮,震得山摇地动,令人肝胆俱裂。
大江南岸,远离江岸,远离元军炮火覆盖范围的隐蔽基地,张世杰也听到了炮声,赶紧跑出营账,早见基地里的炮兵们慌乱的跑向大炮。
主帅汝卡阿诺正在指挥:
“大家准备,忽必烈老儿先开的炮,咱们也别客气,把所有炮弹都放出去,让他娘的喝一壶好的。记住喽,别打扬州城,咱们君上还在那里呢。”
张世杰赶紧走过去:
“大帅,好像有点不对啊?”
“什么不对?”
“北岸只听到大炮轰鸣的声音,却没有听到炮弹落地爆炸的声音。”
汝卡阿诺一愣,果然是这样的。
“难道他们的炮弹全他娘的是哑弹?”
汝卡阿诺这一说,引得士兵们哈哈大笑。
自从新宋国建立,张世杰脸上那深深的忧伤已经看不到了,这样的场合,他也会哈哈大笑:
“或许,是元军的大炮打得太远,还没有落地,还在天上飞呢,大概要打到日本国才落下来。”
士兵们又是一阵轻松的大笑。
其实大家都知道,元军的大炮,最大的弊端就是射程太短,大家远离江岸,就是要避开元军火炮能够够得着的区域。然而新宋的大炮,已经能够打三十里。即使远离江岸,也能够在数分钟之内将北岸元军大营夷为平地。
炮兵们一边笑,一遍装填炮弹,片刻之后就已经准备完毕。这时,张世杰抬手道:
“慢,先别急着开炮,看看咱们的前哨怎么说。”
果然,不一会儿,前哨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
“报!”
“报告大帅!报告次帅,江北元军万炮齐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一颗炮弹打出来,也没有一门大炮炸膛,恐是疑兵之计。”
汝卡阿诺和张世杰也陷入了思考,这忽必烈,究竟玩得什么把戏?
阿哲看着这些大炮轰鸣,心里想,忽必烈是疯了。最可怕的是,他用望远镜也没有看到南岸爆炸的场景,难道忽必烈的大炮射程已经超过了江岸范围,打到更远的地方了?可更远的地方也没有看到爆炸发生啊,难道都是放空炮?
同样的疑问——这忽必烈玩得什么把戏?
恰在此时,又是万炮齐鸣,同时城门徐徐降下,一辆龙车打头,后面是旌旗招展的仪仗队,更多的持枪悍卒,分列左右。
不用说,这是忽必烈来了,这一点没有出乎阿哲的意料,出乎意料的是,忽必烈这个出场,太特别了,怎么还用大炮助威?
阿哲也下车,青石和两个士兵连忙上前,站在阿哲的身后。
虽然阿哲一方人数较少,但阿哲气场强大,咋一看去,倒也不落下风,大炮在阿哲身后轰鸣,倒像是替阿哲助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