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青姿直接让人将时朗给叫了过来,时朗不知道什么事,以为对方是想要知道关于时千秋的处罚问题,便主动开口:“青姿你放心,我父亲已经被我关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我不会让他再出来惹你生气的。”
本来就没有在意对于时千秋的处罚,被时朗这么一说,青姿还愣了一下,而后随意地点了一下头,这才道明自己唤他过来的原因。
“我叫你过来是有事相商。”
时朗默了默,问她:“是关于宁因的事情吗?”
青姿摇头,“她的事不用着急,现在我要说的是关于水苡仁的事情。”
时朗闻言皱起了眉头,很明显,对于水苡仁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更不明白他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点头,而后问青姿:“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青姿看了辞月华一眼,四人围着桌边坐了下来。她看看时朗,又看看霍凤行,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水苡仁不太对劲?”
时朗撇了撇嘴,“对不对劲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一定与你和师尊都不对付,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是针对你们。”
霍凤行则想的要多一些,他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要说不对劲的话,就是他的那一身修为了。他的资质在修仙界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药宗天赋上佳,可是修炼资质却平平无奇。可是这人却在平平无奇几十年之后突然告诉大家他修为超群,这一点实在令人有些疑惑。”
时朗闻言嘶了一声,也皱起了眉头:“你说的也对,而且以往他们悬壶洞的实力居于五大宗门之末,现在都隐隐要赶超万阳宗了,发展的有些太快了点吧。”
说完他猛然扭头看向青姿,面色凝重,“难道青姿你发现了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青姿道:“只能说是有了一些头绪。”她看向霍凤行道:“你可还记得在清风门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
霍凤行愣了一下,似是在回想,而后不确定地开口:“你是说关于宋长尉的事情?”
青姿点头,“没错,当时那里还有一个神秘人在与他合作,而且修为不低,能在我与师尊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手下救走。”
“所以你认为那人就是水苡仁?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霍凤行十分不解。
辞月华缓缓开口,“之前在清风门大殿上的时候,我曾试探过他,那时他的修为就已经与我不相上下了,然而他却并未告知任何人自己的真实修为,大家都还以为他还是那个修为平平的悬壶洞主。”
霍凤行立马就想起来那时候辞月华释放自身威压震慑众人,可是他明明看到水苡仁口吐鲜血。“你的意思是他当时是装的?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修为?”
当时时朗不在那里,此刻听三人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赶紧问他们:“你们说的是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姿便简单的将当初在清风门发生的事情给他讲述了一遍。
时朗闻言,一拍桌子,十分肯定地道:“一定就是那孙子。”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青姿挑了挑眉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时朗呵呵一声,“那还用说?这整个修仙界除了他,就没有谁修为能比得上师尊,既然当时他的修为就已经与师尊的不相上下了,他为何不赶紧传出来?肯定是心里有鬼!”
辞月华摇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修为比我高的人,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罢了,其实也有很多避世的隐居高人的。”
时朗不以为然,他道:“反正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最大,不然他为何要灭宋长尉的口?必然就是他的身份太显眼,只要宋长尉说出来,别人就一定会联系到他身上。”
青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振作了精神,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明明就很有道理,而且你们不是说了吗,那人与宁因勾结一起的,必然是宁因认识的人,而我倒是发现宁因与这水苡仁貌似相识哦。”
青姿与辞月华对视了一眼,同时将目光转向时朗,异口同声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辞月华没有怎么注意宁因的情况,而青姿也不过是巧合之下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那时朗又是如何发现的,还一副如此肯定地模样。
看出来两人眼中的惊讶,时朗心里默默自得着,他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一直旁观着大家的反应呢,又怎么可能漏掉这两个人的。我好几次目光都扫到那水苡仁与宁因的目光交汇。”
青姿摸了摸下巴,问他:“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时朗摸了摸后脑勺,声音低了下去,“他修为那么高,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青姿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有些泄气的看了时朗一眼,问他:“你就是凭借这个看出来的?”
时朗点了下脑袋又道:“说起来,我还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情。”
不知为何,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周身的温度凉了些,在他看向辞月华的时候,却正看到对方埋头喝着杯中的茶水。
难道是我自己感觉错了?
青姿不知道这一茬,倒是有些好奇他所谓的而有趣的事情,“你说。”
“嘿嘿,青姿,你在毁掉那面镜子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青姿不解,“你为什么这么问?”
时朗没有回答,而是又问她:“有没有觉得心里爽歪歪?”
青姿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在发现他打了个哆嗦的时候才收回目光,声音轻飘飘,仿佛没有落到实处。“为什么要觉得爽?”
时朗尽力忽略后背上突如其来的寒意,已经不怕死的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因为你回了仇人的定亲信物啊。”
“磕碴”瓷器的碎裂声传来,青姿与时朗一起扭头看去,就见辞月华手中的杯子已经被被他不经意间捏碎了。
青姿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忙走过去掰开他的手指看了看掌心,所幸并没有被伤到。
她将辞月华掌心残留的瓷器碎渣抚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扭头看向时朗,问他:“你怎么就觉得那镜子是她的定亲信物?”
时朗立即将心里对辞月华举动的疑惑给跑到了哇爪国,反而一脸八卦地给青姿分享自己发现的秘密。
他道:“你是没有看到,在你说要压那溯洄镜做赔礼的时候,她的那一双眼睛啊瞪得都快像蛤蟆了,若不是被捆住了,我看她都得扑过来咬你一口。”
“她不愿意我将镜子讨去?”青姿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