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后花园内。
花园占地万余平,不亏是花园,最起码一半的位置摆的都是鲜花。
百花争鸣,蜜蜂蝴蝶数不胜数,就连踏上修炼之路,周身冒着淡淡妖气的都有不少。
不过这都是家养妖,性格温顺不伤人,而且本体长得还很漂亮,深得张红拂的喜爱。
一点都不吹牛,别看他们弱,只要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呆着这后花园里,就连李靖都不敢动它们一根脚趾头。
在这花园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看起来只有二百来平的小池塘,池塘里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鱼、鳖,除了吃,没啥大用。
在这池塘中央,是一个湖心小亭,亭子里一直站着两个侍女,也不知道她们是常年守候于此,还是收到了甄郝一行人过来的消息,专门在这等着的。
顺带提一句,这里有张红拂高价请人架设的《四季如春》法阵,看名字就能猜出来,它既不能抵挡攻击也不能预警,他只能保证这里四季如春。
说白了,它只是一个仙侠世界的空调而已。
花海里,牛二花一行女眷追逐打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哪个,不一会头上戴的五颜六色。
甄郝一行雄性跟着看了一会,感觉没啥意思,找了个空档,溜到了湖心小亭,喝喝茶吹吹风。
那两个侍女也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添茶倒水,随后更是从屁股后面摸出来两筐看起来就破破烂烂,被人翻过好多遍的古籍。
意思不言而喻,闲的没事可以在这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甄郝对看书没啥兴趣,偷偷看了一眼乐不思蜀的牛二花,转头和这两个侍女攀谈起来。
有牛二花在此,甄郝也不敢口花花,只能发出一些平白无奇的提问,没啥意思。
说白了就是问问她们叫啥,又问问她们在这干什么,顺带也问了问他们是不是常年在此看守。
而这两个侍女的回答更普通,一个叫春花,一个叫春草,正在这等每天都来喝茶的两位少爷。
这俩侍女闷闷的,你不问她就不说,甄郝撇了撇嘴,懒得搭理她们两个,随便从筐里捡起一本金瓶......梅?
甄郝忍不住嘴角上扬,突然感觉还有点意思,将其摊在桌子上,小心翻看这褶皱的经典巨著,看得津津有味。
怪不得金吒和木吒有那么多侍女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两个闷油瓶,原来是看上了她们俩的口风紧......
“甄郝哥哥!甄郝哥哥!你快来看呐,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
声音由远而进,等话音落下,牛二花抱着一盆含羞草已经快跑到甄郝身边了。
根据上学时偷偷玩手机的经验,不管班主任有没有看见你玩手机,只要你露出慌乱的表情,他肯定会对你伸出慈祥有爱的大手,拎着你的耳朵,收走你的手机,人还得罚站。
所以越到这个时候,人就越不能慌张,临危不乱,方能展现英雄本色。
于是甄郝面带微笑,看着小脸通红的牛二花,手中不着痕迹的翻了一页,想要盖住这个自己已经停留了三分钟,有插图的一页。
卧槽!怎么还有插图?前面好半天才有一张的!
甄郝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连忙再翻了一页......还是有插图!手中不敢停,连忙再翻一页......又又又有插图!
甄郝不信邪,手中再翻......还是有,再翻......仍然有,再.......
一脸数十次之后,甄郝笑不下去了,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看着快要走进凉亭的牛二花,脸色难看,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将这本神书合起来,一把扔在了小亭外的池塘里。
池塘里的鱼、鳖,听到水花声,还以为有人投食,一窝蜂涌了上去,一瞬间便将其彻底分食干净。
“甄郝哥哥,你刚才往池塘里仍书干什么?”
“哦,你说书啊,也没什么,主要是那个作者写的太烂了,让人看了就生气。”
说着,甄郝凑到了牛二花身边,揽住了牛二花的盈盈细腰:“好了,咱们不说书了,刚刚你不是嚷嚷着有好东西让我看嘛,在哪呢?”
甄郝作怪,大手在牛二花身上不断翻找,专挑那种比较容易发痒得地方下手,痒的牛二花笑的花枝乱颤,暂时忘记了那本被甄郝无情抛弃的巨著。
“别挠了,在我手里呢~求求你了,别挠了~!”
......
三分钟后,牛二花和甄郝并排蹲在地上,看着花盆里的含羞草。
“这含羞草有啥好看的?”
“原来它叫含羞草啊,好贴切的名字。”
说着,牛二花伸手碰了一下含羞草:“你看它明明没有踏入修炼,却可以自由舒展枝叶,是不是......”
看着下面没有任何动静的含羞草,牛二花愣住了,又接连碰了十多下,却还没有丝毫想要收起叶片的意思。
“这......这怎么回事啊?刚才明明每一盆都会害羞的,为什么这一盆没动静啊?”
甄郝低头沉思片刻,犹犹豫豫道:“可能......它的脸皮比较厚吧......”
与此同时,某处走廊里,一白一灰两道身影正在快步走向后花园,一路仆从见到之后,都是躬身行礼,叫声少爷好。
这白色的正是金吒,灰色的正是木吒,哪吒的两个哥哥,亲哥哥。
只是单看面向的话,金吒和木吒不算丑,但也说不上帅,中等偏上能打个六十分的程度。
但是和能男能女,男的帅气逼人、剑眉英齿,女的娇小可爱、惹人怜惜的哪吒相比,他们俩就没有一点可比性,说句不好听的,这都不像一个娘......一个爹的种。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就好像一件工艺品,你三下五除二整出来一个,和你费了老半天劲才整出来的一个,这俩做比对,虽然材料都一样,但是长相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比。
所以哪吒在娘胎里呆上三年半,那也不是白待的,整整捏了三年的脸,肯定要比他那俩只捏了十个月,甚至可能还不够十个月的哥哥要强得多。
由此可得,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一定要谨记,没啥要紧事就别急着往外钻,先把脸捏好了再说。
当然了,如果生在二十一世界,你妈选的还是剖腹产,那就当我没说,自求多福吧......
回归正题,面对仆从们的行礼,火急火燎的金吒和木吒却还是挨个回了一个点头,家教确实不错。
不过这家教和李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一门心思全在溜须拍马上,哪有功夫教育儿子。
所以,这教育儿子的任务就落到了家庭主妇张红拂身上。
又当爹又当妈,还想要教育好三个孩子,这就需要张红拂又要有当妈的柔情,还要有当爹的威严。
多年下来,张红拂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女强人,对她而言,像一般女孩那般哭哭啼啼撒个娇,早已忘了是什么滋味。
所以在面对李靖出轨的事实上,张红拂并没有像其他家庭主妇那般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拿起了刀斧利剑,捍卫自己的权益,强势没收作案工具。
说白了,李靖这就是自作自受,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谁也怪不了,只能怪他自己。
走廊里,错过了仆从经常出没的地点,金吒和木吒脸上的一本正经瞬间垮台,换上了一副猴急的姿态。
“快快快!春花和春草已经在亭子里等着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前方,一身白衣的金吒回头对着身后的木吒连声催促,只是他这话说的,让人......有点想产生误会。
身后木吒微微一笑,正要嘲笑前方金吒没出息,眼神瞥见拐角有人影出没,连忙恢复了一本正经。
金吒见此,愣了零点零三秒,随后反应过来,脸上的猴急瞬间消散,也跟着恢复了一本正经。
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丫鬟从走廊拐角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