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成光已经打定主意,关云天是董事长,要批要损随他好了,但要把事情安在自己头上,在没有时间证据的情况下,绝不认账!
来到门口,关成光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只听得一声“进来吧。”
关成光推门进屋,“你找我?”
“找地方坐下。”关云天随便说了一句,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过了好一阵,也许忙得差不多了,关云天抬头看着关成光,“厂长当的怎么样?”
“厂长----,嗨!还能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儿吧。”
“哟,听你这语气,看来对厂长的职务不满意呀!要不你来这里当董事长吧?”关云天讥讽道。
“云天,你找我肯定有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这么讽刺挖苦好吗?”关成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好吧,难得你这么痛快,那我问你,篡改称重显示器是怎么回事?”
关成光知道让他来这里的目的,他早做了思想准备,于是镇定自若地说:“集团公司的薛总不是去调查了吗?他回来没跟你汇报?”
“好一个关成光!长本事了,在我跟前打哑谜?”关云天虽然内心很厌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薛总汇报他的,我想听你怎么说。”
“他们在当事人小袁身上没有找到疑点,后来听说在小袁请假期间,我替了几天班,便找我谈话,想把那件事情安在我身上。
”
“你对薛总的推测结果有什么看法?”
“逻辑上说得通,但他没有时间证据,就不能证明事情是我做的。”关成光似乎笃定别人拿他没办法。
“你还别说,在这一点上,你跟薛总所言完全一致,你也承认他的推断在逻辑上没有问题,只差一个时间证据,对吧?”
“我认为是这样,事件的发生跟我替小袁工作那几天对不上号,在这种情况下,要把事情安在我头上,我肯定不服!”
关云天笑了笑,“是啊,证据不充分,你可以不服,我也赞成。但是你知道这位薛总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告诉你吧,他在一家上万人的国营大企业,当了多年的人事处处长,一万多职工,什么人没有啊?所以他对人的心理很有研究,你这点心思,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怎么啦?”关成光表现出了一点诧异。
“他知道没有时间上的证据,你是会狡辩的,所以,他要千方百计寻找证据。”
“随便,他要是找到证据,我就认了”关成光仍然满不在乎。
“成光,你跟我说实话,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你们是不是找不到证据,把我叫来故意套我的话?”
关云天坐直身体,神情马上严肃起来,“好,该问的问题已经问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接下来咱们言归正传。我跟你说过,你那点小聪明在老薛那里根本不算什么,你不是要时间方面的证据吗?告诉你吧,他已经找到了!”
“什么?他找到了时间证据?不可能!”关成光虽然为之一怔,但他仍不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关云天在诈他。
“看来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毛病是改不掉了,自己认为不可能的事,别人就办不到吗?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毫无破绽,那我提醒你,厂里的出库保管员,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
关成光眨巴着眼睛,“我当然知道出库保管员,他怎么啦?”
“昨天下午薛总离开前,顺便去仓库转了一圈,跟保管员作了一番深入交谈,保管员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保管员知道啥?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在你替厂部办公室小袁工作的最后一两天,去仓库查看过,保管员是不是跟你反映库存突然增加的事?你当时没拿人家反映的情况当回事,还说库存多了你会处理,这是不是事实?希望你如实回答,如果你想抵赖,我马上就把保管员找来作证。”关云天正色道。
听到这个消息,关成光刚才还扬着的脑袋,突然耷拉下来,过了片刻他才说:“就算有这回事,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你在跟我故意装糊涂吧?保管员提供的情况,就是时间证据!你篡改称重记录这一事实已经无法抵赖!”关云天义正言辞地说。
“云天,就凭保管员的几句话,你就要定我的罪?”关成光又表现出他的癞皮狗本性。
“怎么,老薛的推断,加上保管员提供的时间证据,这些还不够定你的罪?要是心里没有事,在替小袁工作的最后一两天,你抽空跑到仓库干嘛去了?我替你说了吧,你是去仓库查看篡改显示器数据以后,究竟有没有效果!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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