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关云天果然接到电话,他跟老薛再次来到张副市长办公室,没等他们坐下,张副市长说:“今天不在这里谈,咱们去小会议室。”
关云天跟老薛转身退出办公室,在走廊里等待。
跟着老张乘坐电梯上到六楼,他们推门进入一间小型会议室,只见里面坐着五个人,看样子已经等待一会儿了。
“我先介绍一下,”老张指着关云天和老薛,对屋里的五个人说:“这位就是昌达集团的关总,这位是他们的薛总。两位老总,他们五位从左至右,分别是发改局的史副局长,城建局的张副局长,建委的王副主任,水利局的梁副局长和地税局的侯副局长。”
城建局和建委的两位领导,老薛跟他们认识,上次联席会议后,他们曾单独跟老薛就提案涉及的问题交换过意见。
双方握手致意后,在一张小型会议桌旁,面对面坐下来,老张坐在会议桌的顶端。
工作人员跟每位与会者沏了一杯茶,然后就退出了会议室。张副市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说道:“前两天咱们沟通以后,第二天我把昌达集团的最新建议反映到市府,一把手也没有当场表态,而是马上召集班子现有成员集体讨论,部分与会者对民营资本进入市政建设感到不可理解,但又找不到有效办法缓解市政建设资金紧张的局面。”
“哦,最终决定怎么办呢?”关云天插了一句。
“最终?当然还是没有办法,幸好市府一把手思想比较开放,他提醒各位与会者,除了水电气等居民生活必需品,其他市政工程是无利可图的,虽然水电气等领域有不少民间资本愿意介入,但这些领域目前还没有接纳民间资本的可能。倒是治理青山河这样无利可图的项目,此前没有任何民间资本感兴趣,而市政建设资金首先考虑的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像这种不是特别着急的项目,一时半会儿就排不上号了。”张副市长道。
“可是,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这种看似不着急的项目,也变得越来越需要重视了。试想一下,如果在两三年内将实验一小搬迁到青山河南岸,等我们在那里再开发出成片的居民住宅小区,这青山河就成了城中河,如果不加治理,那就跟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有个疮疤没啥区别。”关云天道。
“嗯,你这个比喻很形象,市府一把手也有类似观点,他在会上要求有不同意见的与会者改变思路,为城市建设需要的资金拓宽融资渠道。在他的坚持下,大家最后达成共识,一致同意昌达集团出资治理青山河。我受市府委托,今天把昌达集团的两位老总找来,和政府职能部门的负责同志坐在一起,就有关青山河的治理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能跟各位领导坐在一起商讨青山河治理方案,我们感到很荣幸,之所以想到治理青山河,是因为昌达集团旗下的昌达地产公司,在市土地拍卖办公室通过竞拍,得到了城南片区的全部四宗土地的开发权,为了改善周边环境,我们认为青山河应该得到治理,所以,向有关部门提出了建议。”关云天把事件经过向第一次与会的职能部门领导做了简要介绍。
“好,请昌达集团两位老总先谈谈
你们出资治理青山河的条件。”张副市长道。
“多谢领导。大家知道,昌达集团是一家民营企业,尽管我们的企业文化包含了回馈社会,造福一方的理念,但恕我直言,昌达集团的投资不可能不图回报,其一,我们没有那么高尚的境界,第二,引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说法,也是为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都知道治理青山河不会产生任何经济效益,对这种无利可图的项目,不知地方政府有哪些优惠条件?”关云天道。
“你们所说的优惠条件,具体指的哪些方面?”发改局的史副局长问道。
“比如说税收。”老薛道。
地税局侯副局长解释道:“国税方面,地方基本没有多大操作空间,最多把归地方那一小块还给企业,但对财政收入影响较大,估计让利不会太多;地税这一块,你们做地产开发的都知道,地产税收中地税占比较大,我们作为职能部门无所谓,具体的优惠幅度要看市里的态度,这一点,张市长最有发言权。”
老张接了过去:“昨天在办公会议上也提到这个问题,税收优惠不外乎减免缓三种方式,免是不可能,至于减,最大幅度可以给企业减去百分之二十五的地税,说到缓交地税,还要看当年政府财政收入的完成情况,这个需要等到年底才能确定。”
“我们请人做了粗略概算,仅治理市区这段河段,就需要投资三亿左右,根据几位领导刚才谈到的情况,即使在地税上给昌达地产减免百分二十五,每年最多也不到两千万,要靠地税减免收回三亿投资,起码要等十五年,这个时间拉的太长了!”
其实,关云天并没找人预算,但他做了十多年的企业,经他之手完成的大项目投资,至少也有五六项,对于项目的投资估算,即使不通过专家,他自己也可以估计个**不离十。
“关总,市里可利用的资源也就这么多,你说怎么办呢?”老张问道。
“其实作为地方政府,资源还是有的,前两天我好像提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