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圆显然没想到刘辰星会这样说,她张大嘴巴看着刘辰星,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思议道:“你没有把握中解元,那你为何要下注二十贯!?”
她也不眼瞎,刘家爷仨可是节约至极。
既然如此,又怎会拿二十贯往水里扔?
再说刘辰星看上去也不像冲动的性子,应当不会被厅中众人的话一气,就投二十贯……
刘辰星看着薛圆一脸十万个为什么的样子,她手握拳在唇边咳嗦了一声道:“举子取士,学识得有,但声名也不可少。我虽认为解元多半与我无缘,但好点的名次还是可以一争,用二十贯为自己造势,若能在名次上哪怕前进一名,也是值得。”
薛圆听明白了,却更为震惊。
她一直以为只有他们兄妹,才会走旁门左道,没想到一路上那般刻苦的刘辰星,居然也会想到这些,她原本还担心刘辰星过于迂腐,打算过两天劝她拿青阳县榜首之名好好造势一番。
不过现在……
“哈哈哈!”
薛圆一怔之下,骤然朗声大笑,手就拍上了刘辰星肩膀,大喜道:“还以为你就是个死读书的,没想到脑子跟我一样灵活,你这性子,真对我味!”
薛程听完,也知方才误会刘辰星了,又见刘辰星有这番心思,全然无那些一直科举不第的举子迂腐之心,遂也不吝赞道:“刘娘子此心思妙哉,这二十贯所花确实值得。”
刘辰星也是看薛氏兄妹二人性子,又有薛圆方才的义气相挺,才如实以告,此时听得二十贯,便又言归正题道:“所以,阿圆你的二十贯,趁尚未交给店家,还是与其交涉一二不投了,莫因我损失钱财。”
薛圆那二十贯本是看不惯厅中众人贬低女子,又见刘辰星可交,当然也不否认一开始相交是认为刘辰星榜首之名,不定能在押题上指点一下。
这会儿听刘辰星自己拿二十贯造势,十分对味,心中欢喜之下,更愿意用这二十贯造势了,自是拒绝:“买定离手,哪能出尔反尔!”
刘辰星无奈,见劝之无效,心中暗道只有认真为薛氏兄妹押题,才能补了这二十贯之情,且还不知道能押中与否,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州试。
一念揭过,刘辰星也不紧纠结于此,只是想薛程见多识广,方另问道:“薛郎君,儿有一事好奇,今天出来下注一百贯之人,应不是主事者,作主之人当在雅室中未露面。就不知到底是何人,如此大手笔,下注儿夺解元。”
薛程也觉雅室中人奇怪,他略思索道:“此间旅店在本地颇有盛名,住此地的举子,乃每年过州试人数之最。是以,倒也有州试相关官员来此地暗访,可先前之人却下注了,就不会是这些官员了。”
思索不出,薛程摇头道:“实在想不出雅室中人身份,容在下打听一下,再与刘娘子相告。”
刘辰星告谢道:“有劳薛郎君。”
这时,旅店的人也端了吃食上来,大家遂停话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