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妇人身前,他伸手就去接那香囊。结果指尖还没碰到那香囊,妇人五指一松,任香囊落地,劈头就向少年打来。
“小兔崽子,坏我好事。”她恨恨咬牙,一掌直拍向少年的天灵盖。
周围的脚夫惊呼一声,正待上前,已是救助不及。
眼看掌风已至,少年却似早就准备,横扇一挡,结结实实挡住了妇人的突袭。
“没点本事,怎么干打扰大娘?”一双如湖水般的眸子从扇骨中透出光来,少年猛地一收折扇,以握刀的形式直攻向妇人。
这把扇子,上面虽然画着文人戏柳,但扇面、扇骨分明由精铁所致。
妇人躲闪不及,被逼得连退数步。她来不及收手,手背被扇骨打中,登时钻心的疼。
这小公子,是练过武的。幸好他虽然招式精湛,可内力还不深厚,不然这一下打上去,她的骨头估计都要碎了。
两人一来一往,闹出不小的骚动。而周围监督的官兵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赶紧围了上来。
妇人收住了脚步,环视周围一圈,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小兔崽子,你敢来坏我的好事,知道我是谁吗?”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少年反问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我吃饱了撑着?要打听你是谁。”妇人冷笑数声,眼看官兵聚拢,抽身便走,“小子,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定要杀了你。”
少年抬着眸子,背手看着妇人逃离,反倒是弯腰捡起了那香囊。他将香囊凑到鼻尖,用力嗅了嗅,不怒反喜:“好香,不艳不妖,除了会害人,当真是一种好香。”
脚夫们看着少年捧着这迷香,嗅得万分陶醉,虽然不知道他是何人,却也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一时间竟不敢开口。
他们不开口,自然有人开口。姗姗来迟的官兵目光阴沉地看着逃走的妇人,转头就对着脚夫的头儿叨叨开了:
“你们怎么回事?自从收编了你们,三天两头都有人找你们麻烦……”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秦王本就不是很信任你们,你们又整出这么多事,小心他立马让你们解甲归田。”
那首领自知理亏,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摸出一小块银子放到官兵手上:“官爷,我们这也是之前惹了太多麻烦,现在想弃暗投明都不行。这是一点儿小意思,还请官爷笑纳,替我美言几句。”
收了钱,那官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一把将银钱装进荷包,重新抬高声音,大声嚷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这群人出事,立马滚蛋。”
脚夫们一个个爬起身,诚恳点头真心认错。
等到官差离去,脚夫的首领才转过头,审视起这个斜里杀出的不速之客。而那蓝衣少年大大方方地一背手,随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