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对晋国服软之后,吴国对晋国的作用便会大大降低。这种状况对宋国、郑国、陈国和蔡国都一样,他们应该考虑接下来怎么跟衰弱后的楚国相处,又要观察晋国会对列国怎么样。
一个衰弱下去的楚国才是最难相处的,楚国周边的国家要小心会不会变成楚人的养份。
即将获得争霸胜利的晋国同样让列国发怵,尤其是担任元戎的是没有经过正统贵族教育的吕武。
没有疑问的是,战争爆发在本土让吴国很伤,他们还被楚军征缴了大约半年,一下子让“芜湖”周边成了无人区,经济损失倒是其次,大量的人口减少就有点要命了。
“我闻吴国盟越国。如今越君何人呀?”吕武还是第一次听到来自越国的消息,感到挺好奇的。
余眛恭敬答道:“当今越侯乃是夫谭。其国战三夷得胜,正处鼎盛之时。”
三夷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是百越的归类,十分擅长栽种水稻,非常喜欢吃生鱼片。
目前的三夷与越国是死敌,双方每年都要大战一场,去年越国大胜三夷再举目四望,恰好吴国被楚国教训了一顿,膨胀状态的越国就想和楚国掰掰腕子,站在吴国这边跟楚军打了一场。
没人知道越军与楚军的较量结果是怎么样,反正后面越国对吴国极其不爽,却是又掉头跑去接着跟三夷玩耍了。
对于中原列国来说,南方的吴国挺有神秘感,知道越国是为了为大禹守灵和后继祭祀而建立的国家,其余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另外一个国家,也就是北燕,他们在春秋初期还有点存在感,后来包括中原各诸侯以及南方列国,谁也不知道北燕到底是已经灭亡,或者是依然存在,人们失去北燕的消息长达近百年啦。
余眛发现吕武对南方的情势很好奇,投其所好讲了不少。
目前南方的势力挺多,绝大多数都是百越的某一支。用“势力”来定义的原因是,百越的部落太多太杂,一般是以部落联盟形式而成为一个群落,称不上是一种国家的体制。
吕武对什么干越、阳禺、缚娄、驩兜都挺陌生,倒是知道杨越和闽越。
杨越是楚国三天两头会殴打一顿的百越部落联盟之一。
吕武知道闽越则是源于西汉时期,汉武帝为奠定诸夏做努力,几乎没有费太大功夫就收服了南方诸越,其中就包括了闽越。
“阳禺就是广东吧?”吕武想起了看过的某个视频,小姑娘和几个小伙子玩得挺花的。
余眛一脸殷切地说道:“外臣恳请伯国复使巫臣赴吴。”
吕武张了张嘴一字没说,脸上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申公巫臣已经在去年病逝,还怎么去吴国?
这位为了女人跟楚王动手的情种一去,身怀绝技的夏姬紧随其后也没了。
诸夏少了两个痴男怨女,尤其是夏姬没有留下自己的绝技,着实是可惜了呀。
余眛得知申公巫臣已经病逝,猛地就嚎哭出声,看着还不是装模作样,一边哽咽一边说道:“如此,我定善待于庸。”
这个“庸”的全称叫屈狐庸,是申公巫臣的儿子,至于是不是夏姬的骨肉,没人特别去了解过。
在申公巫臣被召回晋国时,将屈狐庸留在了吴国。
当时的吴君诸樊给了屈狐庸一个“行人”的官职。
什么是“行人”呢?不是马路上的行人,是吴国那边负责外交的一个职位。
申公巫臣病逝后,家里有派人去吴国通知屈狐庸,然而屈狐庸并没有归国,是父亲和母亲先后撒手人寰都没有回去,反而是跑去了越国当使者。
由于屈狐庸在晋国这边并没有爵位,再来是他向几个兄弟明确表示要留在吴国发展,等于他经历作为一个楚人跑到晋国为臣,又辞别晋国并放弃家业,落户吴国的举动。
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屈狐庸为吴国和越国的邦交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是吴国能持续跟楚国掰腕子非常重要的一环。
吕武没可能去关注屈狐庸这么一个人,对于余眛表态会照顾好屈狐庸,则是需要进行感谢。
没办法的事情,身居高位之后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际关系就会加身,跟自己没半点直接关联的人,有了需要就必须得会演。
对于吴国再次请求晋国接纳?吕武并没有进行明确的表态。
事实上,晋人已经明白吴人的套路,只有在吴国弱小的时候才会服顺,一旦吴国觉得自己行了就会各种跳脱,并且两国在进行交流时,吴国的表现着实很难获得他国的友谊。
怎么说?除了吴人惯于慕强鄙弱之外,作为个体跳脱是自己的自由,国家与国家的交往再天马行空乱搞就很难关系正常化了。
晋军没有驻营,也就等于根本没打算留在“商丘”接受宋国君臣的款待。
“阴子与晋诸‘卿’已远离?”华元听到这个消息懵了。
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走掉,晋国这是对宋国的意见不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