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忘川,直抵幽冥。
幽冥仙境的灵气很足,我的听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眼下要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最要紧的,便是先找到夜浔。
我现在有充分的条件怀疑,带走夜浔的人,应当就是那个淇水来的神女。
不过要想见到她,我需得先见另一个人。
“小白~”
孟姝突然在阁楼上叫住了我,她满头大汗,打湿的细短头发就粘在额间鬓角,看起来很是忙碌。
她抓着裙子从楼梯上下来,手里还满满抱着东西。
“孟姝?你不在醧忘台,怎么这幅模样在这里?”我上下打量着她。
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我还不是为了等你!”
“等我?”我有些莫名其妙。
“小白,我都听说了,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炸街?”孟姝显然很愁。
我:“???”
现在消息都不用嘴传的吗?风一吹就散拨开了?
我开始心虚了:“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孟婆,她在铜镜里看见的,怕你出事,就让我撂下醧忘台等着投胎的鬼魂过来给你送东西!”她将怀中之物往我这边一递。
我惊呆了,什么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荆条都有,还贴心的用了绳子绑上了一绑。
“你,你不扎吗?”我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孟姝。
“本大小姐钢筋铁骨,一拳打死几个恶鬼不在话下,岂会惧怕这些?”
说着,孟姝手山轻盈一抛,那捆还青翠着的荆条顿时向我而来。
“啊——痛痛痛......”这该死的本能,真的是看见什么东西朝你过来都会下意识接住的本能。
我搓着两只被扎疼了的手臂,赞许地朝豹尾点了点头,能够赤手空拳jiao地抱了那捆荆条面不改色,确实是个猛鬼!
“婆婆让你自己乖觉一点,主动去找帝君负荆请罪!这几日又正处多事之秋,你的脾气还是收敛一些得好。”孟姝一副苦口婆心地语气。
我老实听着,一股惨淡之情沿着我的脊背油然而生,默默承受着来自周遭过路鬼差的异样眼神,惨淡之情外,又蓦名油然而生一股丢人之情。
我感觉自己脸有些疼了:“你回去帮我谢谢婆婆,我改日一定亲自感谢p婆婆!”
“得了吧,你少让她操点心就算帮大忙了,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婆婆会这么喜欢你这家伙!”
孟姝嘟囔着抱怨的话,但我知道那是她有口无心之言,因为她又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小玉佩塞进我手里:“这是去净泉的令牌,要是伤得狠了,就去那里疗伤!”
我听话地收下,表情默默蓄了蓄,一副泫然欲泣可怜的感动模样:“孟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贴上去,就被孟姝一把手将脸抵住,扭到了一边,她一副嫌弃的模样:“别恶心我!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土都掩上脑袋了居然还有打趣我的心思!”
看着孟姝一溜小跑的背影,我十分惭愧,就,真的很惭愧!
豹尾把我送至帝君殿外,以后的路就要我自己捧着那捆荆条去请罪了。
“白大人保重!”豹尾面色沉凝地对我说了这几个字,在我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他跟帝君殿外路过婢女响亮的打趣声。
该死,那厮不会以为我还听不见吧?
“白大人?”一身孔雀蓝衣的判官抱着一卷竹简,刚好与我在帝君殿外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