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这会儿脾气不好,说话都冒着烟儿!
弱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是我!是我!”
常朵满身淤泥青苔地从龟壳里爬出来,呸呸吐了两口东西,仰着脸看肥仔半空的方时和谈墨,“是我!我还没抓出去哦!”
谈墨,“……”真行!小师姐这顽强的生命力简直可怕!
常朵砍价他俩跟捡了亲人似的,委屈唧唧地开口告状,“那师妹就跟疯了似的追我,我、我没办法才躲到这龟壳里面的!”
方时,“……”他本能地觉得这会儿要是笑出来,常朵怕是要恼羞成怒。
“你们、你们别不信我呀!我真的……好不容易才躲过的,刚擦还有以另外一队人从这过去呢,我都快吓死了!”
谈墨咳嗽了两声清嗓子,忍着笑道,“小师姐厉害!刚刚过去的是什么队伍?”
常朵见她不追问自己这丢脸的事儿了,一个净身术把自己打理干净,头发也规整好,献宝似的道,“方才过去的是个四人队伍,不过他们之前好像是两两一队,后来才拼成的四人队伍!两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后期,还有一个我不知道!”
谈墨凝眉,“不知道?”
常朵点头,“对,我感觉不出他的修为,但是应该很强!”
谈墨和方时一同陷入沉思。
同样都在筑基期内,没道理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才对,除非对方的修为远比她的要高,但是常朵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对方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不过在这瞎想也没什么用,让常朵取出自己的飞行法器,三人把这一问暂时压下,现在谁也不知道秘境里究竟还剩多少人,还有几只队伍,接下来的每一场只怕都是硬仗,没时间让他们在这瞎捉摸。
这边因为有个常朵,像是拿了秘境里的天眼似的,一路有惊无险的往里闯,但阿大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毕师叔,言师兄,朱师姐!咱们……要不假装没看见?”陆予兰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尹栖从后面探出头,“你们认识?”
陆予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这倒霉的运气了,忍不住瞥了一眼尹栖,“认识!他们很厉害!”
尹栖,“哦。”
陆予兰全走攥了几次最终还会放开,控制住先锤爆这个拖油瓶的冲动。
一路上,这人除了碎碎念就是叨逼叨,法术没见用几个,吃的倒是撒出去不少,都喂了那些带毛的妖兽。
朱滢掩唇而笑,“陆妹妹,你说咱们怎么这么有缘呢!”
陆予兰,“……”
试炼第一,交情第二。
这句话在他们几个身上算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先前见面就打,三哥被扔了出去,现在可倒好,带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又碰到了他们。
毕侠风流地挑了眉梢,语气轻佻,“陆妹妹,你们这……不行啊!怎么总想着内耗呢?而且你们这队伍不太对啊,谈墨呢?”
阿大木着脸开口,“和别人跑了!”
言钧笙,“噗!阿大兄越来越幽默了!不过,现在是怎么办?”
阿大没说话,看着毕侠欲言又止。
毕侠敲敲自己的太阳穴,十分为难,“我知道你们在进来前立了誓的,但是,师尊也给我下了死命令的。”
言钧笙握着自己的折扇拱手,“在下也是。”
朱滢轻咳了一声,“我无所谓的,我就是个医修。但是我既然和他们一队,自然是要帮着他们的。”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
尹栖左右看了好几圈,出来当和事佬,“哎呀呀,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跟旧情人见面似的!别这么苦大仇深嘛!现在不过就是两个选择,要么尊重试炼,咱们两队正大光明打一架,要么就擦肩而过,各奔前程,你们至于么?”
言钧笙看向这位陌生的同门,“这位同门说的言之有理!在下藏书阁言钧笙,敢问您尊姓?”
尹栖一听“藏书阁”忙回了一礼,“藏书阁的师弟呀!你好你好你好!我叫尹栖,是十一峰的弟子!藏书阁我去过几次,可惜我功勋不足,能借的书少!不过我真的非常喜欢那里,不如等等试炼出去了,我……”
言钧笙等人,“……”这位话一直这么多?
陆予兰无奈——是的呢!
然后法术没都斗起来,尹栖的个人说书专场倒是先开起来了!先说了对毕侠的仰慕,对于他能被掌门记在小本本上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借着夸藏书阁的好处,又说了不少朱滢师门的种种秘闻和她师父的爱恨纠葛……
毕侠走到阿大旁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问,“哪弄来的这么个活宝,这杀伤力惊人啊,就是有点不分敌我。”
阿大憋了好一会儿,说出俩字,“谈墨。”
毕侠,“……”
行叭!什么货招什么鸟儿!那种瘪犊子玩意儿能找到这么个奇葩,也不算稀罕!
毕侠,“那现在怎么办?”
阿大转头看他,“您还下得了手么?”
毕侠看着尹栖都快跟言钧笙和朱滢俩人称兄道弟,互称姐妹了,有点牙疼。
顶了下腮帮,他一拳头敲在阿大的肩头,“这几年修炼的不错!阿大,天衍界适合你,以前的事儿就当梦一场,完了吧!我带他们先走了!”
阿大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一个字。
等到那三人走后,陆予兰过来对尹栖抱了个拳,“尹师兄威武!不战而屈人之兵!”
尹栖很是遗憾地抱怨,“还没聊完呢,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挺喜欢他们的,对了,他们这是不和我们切磋了么?那他们——”
“停!尹师兄,咱们也该出发了!出发前师父告诉我秘境中间有蓝晶雪貂兽和多尾狐,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么?”
尹栖整个眸子都亮了,里面仿佛着了两把火,激动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真的?!就是毛很长很多很滑很软的那种么?走走走,我们要第一个到!我要撸雪貂撸狐狸呀!”
合虚十一峰峰主尹息仓皇从自己的洞府里掏了出来,一脸迷惘地看着空中三十来岁,一身华贵气度满身药香的女人,“秋峰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