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夫君已被赌博的人扣押住,说不还清银子绝不放他出来。婆母身子已气垮在床上,只有我……四处奔走,只盼望能寻到些钱财……”周氏掩面而泣,说着说着嚎啕大哭。她本就是孤苦人家的女儿,当初嫁给陈盛还以为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哪晓得狗改不了吃屎,还是忍不住赌博!
可怜她怀中的孩子,尚在肚中就四处为生计奔波。
阿清听的火冒:“翠枝肯定回去告诉陈姨娘了,过了这么久也没来人,看样子一家都是冷冰冰的怪物!”
周氏忙道:“姑娘切勿这样说,姨娘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很多,她在府中多有不易,还能随时帮衬着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听她的口风,也就是陈姨娘还一直暗暗救济着她们?
那陈盛在酒楼当差的工钱,都用哪里去了?
戚玉忍着众多疑问,只温声劝了几句,叫春柔给她安排间客房先住下,再好好看守着,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人命岔子!
待到戚建下午归来,再将此事告诉给他。戚建头都大了,在前厅沉沉坐着不知道想什么法子。
无论如何,这钱都是不能给的!陈家把他当钱库,他不可能乖乖听令。
如今朝廷兴起一股贬黜之风,凡是历来官途上有过黑点的官员,要么被贬黜要么自己辞退。今日早朝时,皇上还严格说明此事,说明极其看重此事。
一想到这个,戚建心里发慌得很,留着陈家只能是个祸害,还不如尽早一刀两断的好!
可眼下这个麻烦事要如何解决呢?
谢鸢去看过周氏,安慰了几句,还是叫人将她送了回去。有身孕放的妇人留在府中总是不安全,陈姨娘连提都没提过一句,更别说安慰了,想来对她也是不重要的。
“夫人,要是陈家再找上门来,可怎么办?”灵绣问。
谢鸢淡淡道:“暂且如此耗着吧,看看后面还会起什么风浪。陈姨娘也是委屈,摊上这么个娘家,白白受气。”
说耗着就耗着,一连七八天,陈家再没派人上来要钱。
那边戚建查令牌之人也有了眉目,便是府中车夫之一的胡老大。
戚玉认得,她们坐那辆马车就是由胡老大驾的。只是不知道,她跟胡老大之间有什么过节,竟然陷害她?
大堂之上威严之地,家中长辈都在此审问旁听,戚玉也在边上候着,她想知道个究竟。
胡老大畏畏缩缩跪在下方,不敢抬眼看堂中所有人的正脸,眼睛只看着地下,说着备好的台词道:“奴才……奴才一时冲昏了头脑,害的大小姐与老爷夫人分散,实在不该,还请老爷夫人责罚!”
戚建直接重重扔出去一个茶杯,啪嗒一声落在胡老大手边,碎片哐当一地。
“畜生!玉丫头何故惹到你了?竟想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人,给我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