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今天这仗打的算是拣便宜了,有困难独立团上,等独立团把问题解决了咱再上去打落水狗,舒服是挺舒服,不过心里老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想归想,该咱干的活还得干,这时候独立团的通讯兵又过来通知说,敌人被打散了,骑兵师的同志们可以上去追了。
不管骑兵师的指战员们如何不好意思,两支部队又是一口气追了下去,这一次八十二师再也组织不起来什么有效的反击了,就差点想把四条腿的战马变成八条腿了,能跑多快跑多快。
战士们在后面不停的用各种武器射击,看到人和马的影子就开枪,马家军八十二师全是骑兵,在后面追的独立团和骑兵师的部队也没有在地下走的,不是坐车就是骑马,因此这开枪的准头实在是不怎么样,瞄准和不瞄准也没什么区别,再后来战士们也不细看了,估计差不多了就开干。
独立团里的战士有很多用的都是冲锋枪,看着前面八十二师的兵跑的若隐若现的,有的战士明明知道手里的家伙射程够不着也急的胡乱开火,对着人和马的背影是一顿乱突突,这让各个营和排的指挥员很恼火,指着鼻子大骂才把情况控制住。
也不怪这些指挥员生气,独立团排以上的干部基本上都是老战士,老八路出身的战士穷日子过惯了,拿一颗子弹一枚手榴弹都当宝贝,看不惯这帮小子这么胡造。
战士们则是嘻嘻哈哈地回答着,行了,用步枪和机枪干,冲锋枪就别乱开火了,省得挨骂。
团长李勇是不管这些事的,这家伙现在心情好及了,坐在指挥车里哼着小调,就差要去找胡小莲练练胆子了,不过现在还真不行。
李大团长想当然的认为,战士们乱开几枪有什么不中的,流弹一样能打死人,冲着前面就是了,反正宝鸡城内的物资弹药有的是,回去再补充不就行了吗(宝鸡城内储备的物资够西北野战军用两年多,不知道当时胡宗南丢了宝鸡是什么心情)。
李勇对敌人很凶狠,可是对自己的战士却很宽容,偶尔有战士犯点小错误是能不追究就不追究,批评教育就可以了,人不是完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战争年代,打的是仗,拼的是命,自己的这些兵没准那一天就光荣了,能有机会让战士们高兴高兴有什么不行的。
后世过来的李勇对马家军没有一点好印象,这个马家军打仗凶狠到不是李勇仇视他们的原因,部队吗,能打仗是正常的,但是马家军把战后把抓到的对方来不及带走的伤员全部砍死就不能用什么战斗力的好与坏来形容了,杀伤员的行为让人不能容忍。
西府战役中,六纵队教导旅曾经被八十二师包围,有一些重伤员没有办法带走,撤退时留在了宝鸡城内,而这些留下来的伤员只活下来一个人,其余的全部被马家军用马刀砍死。
八十二师的散兵在前面没命地跑,后面的独立团和骑兵师拼命地追,一追一跑之下,转眼又跑去出十几公里。
战马大张鼻孔喘着粗气,马身上的毛都让汗水湿透了,战士们手里的枪在不停地射击着,虽然没什么准头,但是架不人多枪多,子弹密密麻麻地扫过去,在前面跑的八十二师骑兵不间断地“扑通、扑通”从马上掉下来。
部队一真正溃败下去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也没有打掩护的部队,把后背留给了追上来独立团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逃跑中的马家军士兵就觉得从耳朵旁和后脑勺上穿过去的子弹一串接一串,一起趴在马背上的人是一个接一个掉下去,最开始的时候是心惊胆战,到了后来都已经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还是跑,能逃到那里算那里。
这一仗独立团把马家军的士兵打出了心理阴影,活下来的人连着好多天才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以至于以后在战斗中一提到二纵队的独立团,这些参与过此次战役的老兵都从心眼里感到害怕,后脊梁骨一阵阵的冒凉风。
死亡的士兵和战马越来越多,到后来已经影响到了独立团汽车前进的速度了,地面上的马尸和人尸一堆连着一堆,一片连着一片,有的时候不把尸体搬走汽车都无法通过,谁也说不清到底消灭了多少八十二师的兵。
看到书友“无聊的乌鸦”的点评了,一是有点感动,二是有点不好意思,三是有点忐忑,怕写不好对不起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