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五百多人的警卫营现在连二百人都不到了,也就是说,解放军的这一顿炮火把这个营的战斗力打掉了至少有三分之二。
而这二百来人也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带着伤,这个营长是跟了何文鼎很多年的心腹手下,知道这时候是最要命的节骨眼上,这家伙派了一个士兵回去给何文鼎送信,让这个士兵把部队遇到共军炮火轰炸的情况和师长汇报,自己则是带着这剩下的二百来人向城南解放军的攻击方向奔跑过去。
得说这个跟了何文鼎多年的营长是个狠角色,部队被打掉了三分之二还想和解放军拼命,但是大厦将倾,凭他一个人和这二百来个带着伤的士兵又能解决多大问题?
独立团的团长李勇一直都在用望远镜观察部队的攻击,背着步话机的战士就站在身边,李勇不停地拿起电话或者步话机的话筒喊着:“炮火,高翔,注意敌人后续的增援部队,用你的炮弹把敌人要增援上来的道路封锁住。”
“卫刚,你听到没有,全力发射,不要吝惜子弹,一定要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再有十分钟胜利就是我们的。”
高翔这个老八路明白仗已经打到最关键的时候了,这时候每一个疏忽都可能影响到战斗的成败。
二纵队总共有八十多门的榴弹炮,高翔指挥这八十多门的火炮一个劲的急速射,打前沿、打纵深、打封锁,打后续增援的二梯队。
二纵队是用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不过左面的四旅和右面的六旅是以佯攻和牵制为主,真正的主攻击方向还是在最中央的独立团和五旅。
在攻击一开始的时候为了迷惑敌人,高翔的炮火是在三个旅的攻击方向同时进行的,只不过是以中部为重点,这时候高翔已经没有了什么顾忌,什么战斗意图暴露不暴露的都是瞎话了,独立团的刺刀尖子马上就要顶到敌人的胸脯上了,再也没有什么隐蔽意图的必要。
这八十多门火炮把力量全部都集中到最中央独立团即将要突破的位置,轰炸一阵紧似一阵,防守的国民党部队阵地上的浓烟和烈火就没有停歇过。
而设置在劳山阵地上的高射机枪在炮弹炸点的指挥下进行不停歇的射击,长短点射结合,子弹象下雨一样泼过来。
战士们知道自己的部队马上就要开始总攻击了,不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就会给前面的战友带来较大的伤亡,射手们把衣服都甩了,光着膀子把住手里的高射机枪,副射手则是托起长长的子弹链,机枪的枪口抖动着,一串串的子弹胶织成一片片的火网向敌人罩过去。
终于在李勇和五旅干部战士的目光注视下,独立团的突击队突破了国民党设置在城外乱七八糟的防御阵地,攻击到了离城墙不太远的地方。
“快,把火炮都推上去,近距离直瞄射击。”团长李勇的命令声在几个步兵营的指挥员身旁同时响了起来。
四十几门的山炮、野炮和九二步兵炮,这是除了高翔直接指挥的榴弹炮以外二纵队的全部家当了,成败在此一举。
炮兵们跟在己方掩护火力的后面玩命向前推着火炮,近到让后面观战的五旅的干部和战士们都是不停地吸着冷气,吗的,独立团还带这么打仗的,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还不得被自己的火力给干掉。
独立团要的就是这个,就是要让敌人喘不过气来,这要是别的部队的炮兵李勇也不敢这么干,别的部队的战士也都是好样的,要单论勇敢和不怕死,独立团这个组建时间不长的部队还未必赶得上,可别的部队打仗时候炮弹的准头跟独立团真就是没法比,这跟勇敢不勇敢的没关系,就是训练的问题了。
高翔的炮兵李勇还是有信心的,就算是后面的部队跟的太紧有了一点伤亡也比让敌人防守的部队反应过来强多了。
近了、近了,已经到了火炮最有威力的距离了,李勇用稍稍有点紧迫的语调喊道:“一分钟准备,预备————射击。”
战士们喘着大气,低着头忙碌着,刚才这一阵子推着火炮跟在炮弹的后面疯跑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军装被汗水湿透,这时候也不管是否有子弹和炮弹打过来,爱咋地就咋地,光荣就光荣吧,找炮位、调角度、装炮弹。
在团长李勇拖长了音调的命令声中,四十多门火炮同时开火了,出膛的炮弹一旬间撞在了土城墙上,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爆炸。
再一次装弹然后接着击发,炮弹再打过去,装弹射击,不停地装弹射击,也不用什么瞄准不瞄准的,敌人的防御阵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只要能把炮弹打出去就可以了,土城墙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颤抖着。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