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县尽管没有驻扎军队,但县衙掌控的捕快还是不少的,捕快负责维持县城的治安,关键时刻这些捕快就能够组合成为军队,与入侵的来敌拼搏,李儒沛也不想在县城之内引发大的动荡,他非常清楚,若是将事情闹大了,受到严重打击的还是官府,他不是理想主义者,不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让官府与各级的官吏清廉如水、爱民如子,就可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存在的诸多问题,只能够慢慢的解决。
结账之后,一行人准备离开县城了,李儒沛有些不满意,微服私访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很多的情况还没有掌握,但为了山阴县的稳定,必须要离开,看来到下一个城池的时候,要更加的低调。
准备出发的时候,严复进入了房间。
“李郎,钱先生,上午遇见的两位小郎君,一直都跟随在后面,酒楼里面发生冲突之时,他们也在酒楼外面观望。”
李儒沛皱起了眉头,看了看身边的钱世渠,慢慢开口说话了。
“哦,他们一直都跟着,有些意思啊,钱先生,严复,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两位小郎君,明显是女扮男装,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有着如此的胆识,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们跟着某干什么。”
钱世渠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很快开口说话了。
“李郎英俊潇洒,乃是人人都敬仰的,出现这等的情况,很是正常。”
严复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和钱世渠的看法是一样,官宦人家的姑娘,做出来的事情往往很是大胆,那两个小姑娘,身份肯定不一般,看见李儒沛的表现之后,表露出来爱慕之情,不算什么大事情,也正是因为这等的看法,严复没有特别将人家的跟踪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李儒沛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可没有得意的感觉,民风开放是一个方面,但仅仅是一面之缘,人家就钦佩你了,死心塌地跟着你了,这样的事情之中才有可能出现。
“钱先生抬爱了,某可不敢有这等的想法,严复,还是要加强戒备,注意周围的动静。”
等到严复出去布置之后,李儒沛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
“钱先生,某总是感觉到奇怪,不过也不知道这等的感觉来自于何处,接下来还是要更加小心一些,毕竟巴州和蓬州不是特别的太平,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钱世渠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说到老百姓的生活,他也亲眼看见了,的确很不如意。
众人离开客栈,朝着城门方向而去,四周都是风平浪静,但是严复非常的小心,刚刚抓了谭司法佐,按说应该是惊动县衙了。
山阴县县丞卢胜安有些焦躁不安,巴州和蓬州被铁血军占领之后,县令逃到了梁州去了,他没有逃走,也无法逃走,家眷都在山阴县,一个人逃走意义不大,再说逃到梁州去,开销是很大的,恐怕支撑不住,想不到原礼部员外郎于承惠代行蓬州刺史,要求他暂时代行县令一职,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县丞成为县令不是简单的事情,可卢胜安无法高兴,毕竟这个职位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一旦铁血军遭遇到围剿,彻底失败,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是不是能够保住县丞职位,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在代行山阴县县令职务的时候,卢胜安采取了无为而治的态度,基本什么都没有变,就算是州衙提出来的工作上的要求,也是敷衍了事。
前段时间,节度使鹿晏弘率领大军前来围剿铁血军,卢胜安差点就离开山阴县了,铁血军取得胜利之后,他一点都不高兴,反而更加的担心,既然铁血军足够的强大,那就会引发朝廷的注意,要么是朝廷派遣大军围剿,要么是朝廷招安,总之不大可能在巴州和蓬州支持下去的,毕竟朝廷给出了官帽子,谁都想着戴在头上,就算是铁血军首领李郎,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怕也是不能够免俗的。
卢胜安很小心,生怕做错了什么,引发了梁州和朝廷的注意,要是被当做依附乱党的官吏,一切都完了。
这样的日子很是煎熬,也非常的无趣。
谭司法佐在集市上遇见的事情,卢胜安全部知晓了,谭司法佐带领巡捕房的捕快去抓人,他没有反对,也不表示支持,得知谭司法佐吃亏了,对方的来头不简单之后,卢胜安装聋作哑,没有打算派出捕快去解决问题,他对谭司法佐的看法也很不好,这个谭司发佐,仗着谭县令的关系,还是那样的飞扬跋扈,活该吃亏,再说这次的行动,谭司法佐没有专门汇报,完全可以看做是个人的行为。
尽管做出这样的决定,卢胜安还是很注意的,独自在厢房,任何人都不见,避免落下把柄,反正吃亏之后的谭司发佐,总是要回到县衙来的,到哪个时候再行处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谭司发佐也只能够自认倒霉。
一名黑衣人进入到厢房的时候,卢胜安异常的愤怒,这里是县衙,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够进入厢房的。
就在卢胜安愤怒吃惊的时候,黑衣人拿出来一块玉佩。
看见玉佩之后,卢胜安的脸色煞白,连忙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