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所封,李一直抱着皇家之事,非我干预,直偷看着太宗脸色,思虑抑或的对答。房玄龄与杜如晦一直是并称‘房谋杜断’,不弄清头绪,是万万不可言论的,是以也站在一旁不说。长孙无忌虽为皇室宗亲,也是懵懂不知如何,老头子也不敢擅自答言。皇室宗亲中,李道宗与李孝恭最为太宗赏识,无话不谈,见杜冰一家不敢领命,走上前笑道:“皇上仁德,萧寒貌美,本就像父女两人,有何不可?况且你夫妇屡立大功,不必过谦。再者说来,公主又不是王。当年汉高祖也没有说公主之类的话。”又对萧寒道:“萧寒,赶快接旨。”房玄龄、长孙无忌听皇族亦无不可,我们还触什么霉头?纷纷笑道:“赶快玉成此事,我等老儿也可多讨些酒喝。”柳如烟知道天威难测,忙拉着杜冰萧寒领命,道:“臣妾领旨,谢陛下。”
太宗转为笑容,道:“萧寒,怎么称呼呢?”萧寒一想,转即叩道:“儿臣叩谢父皇。”李等一起给太宗祝贺道:“恭喜陛下、公主。”正说着,金熙智回来了,见众人眉开眼笑,忙问怎么回事。杜冰等人不便回答,李道宗简要述说了一下。却听金熙智皱着眉头道:“这个很不好!”太宗脸色略变,问道:“哦?有什么不好?”金熙智道:“以前我们与道宗王爷,长孙大人,李大人、房大人都是称兄道弟的,按照皇上现在所封,那我们不是晚了一辈?却是大大的吃了亏。”说的众人哈哈大笑。太宗险些一口茶喷出。李道宗向来诙谐,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你这小鬼可不能没大没小的了。”又是一阵笑声。
太宗道:“老百姓有句话说,各走各的路,各养各的娘。我老头子可不管那么多,不过萧寒对道宗可得改一改,其余人等就不用了。”皇帝话语包含了所有人,众人一起应道:“谨遵圣命。”
太宗对众人道:“今日是小会,没有外人,不必拘礼,大伙一起坐下,尽管吃喝。”杜冰招呼着管家,又放上几张桌子,列在大桌左右,杜冰、萧寒等四人在右,道宗等几人在左,一时摆上了各色菜肴,尤其做好了浓香的狗肉汤。太宗山珍海味享用不尽,几时吃的不上品的狗肉?不过一开口,就觉得五脏六腑馋涎欲流,连夹了几大块,仍是意犹未尽,其余众人也是如此。君臣边吃边谈,均对杜夫人的手艺赞不决口。用膳完毕,太宗兴犹未尽,竟游玩了下公爵府,见府内狭小,随即传旨,将张亮府邸赏赐给汝阳公主,除了没收的银两外,其余诸物,一并赐还。公主领旨谢恩。
晚膳后,太宗在大明宫玄慈殿召见史官许敬宗、李延寿,二人礼毕,太宗道:“两位爱卿,最近可写朕的起居注○1了没有?”许敬宗、李延寿施礼奏道:“臣等唯恐漏掉圣上的言行,对后世难以交代,故此均已详细在案,请陛下宽心。”太宗有些难言,尴尬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朕想看下最近几年的起居注,爱卿以为如何?”许敬宗猜想皇帝此举,定是要干预史事,遂上前一步道:“陛下,自古帝王起居,除史官外,他人无权过问,就是想给后世留下一篇真实的史料,请陛下恕罪,臣等不敢置陛下恶名于千载之后。”李延寿也觉事关重大,赶紧磕头道:“请陛下三思。”太宗见受阻挠,唯恐事宜不就,心中发狠,怒道:“朕贵为天子,天下万事万物皆为朕所有,想那秦皇汉武,可有朕之文治武功?自古以来,谁比朕之疆域广大?国富民强?区区小事,何来阻挠?岂有此理!”二人见天子震怒,唯恐老命不保,将起居注双手奉上,呈与太宗。太宗略微翻看了下,将其中不满之处,略微指出,二人战战兢兢退回史馆商议去了。自有史以来,春秋有董狐直书晋文公之生平,秦始皇焚书坑儒亦未曾掩盖真史,司马迁千古史笔千古文章,班固范晔虽然稍逊也是直道而为,陈寿有所私于魏,终未昧心删改,不过自唐以后,史料每况愈下,尤其近代以来,每每以歌功颂德为要,史不为史矣。每念及此,清虚道人慨叹不已,此是后话。太宗又找来太子,讲述了一番安邦治家之术,才安详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