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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公主威仪(1 / 2)

 第二十九回美公主威震江湖智军师参悟庙谟

西湖岸边寒光点点,一干人吵吵嚷嚷,争执起来,先是贾老六和文来两人之争,进而演绎成两派群殴,再后来数个门派打斗起来,甚而至于有些帮派同门师兄弟中不睦的,也暗中捅上两刀,也不乏有真刀实枪明干起来的。几百人混杀,乱成了一锅粥,有时张三去砍李四,中途却转向了王五,又不得已架住沈七的长枪,任谁也不能制止。

少林慧明禅师上前解劝,道:“阿弥陀佛,众位失主稍安勿躁,请听老衲解释。<金刚经>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须知一切即是虚妄,何苦执着一念?”一人道:“难道执着还是错的?”慧明道:“施主所言甚善。过分执着便是痴迷。”这人道:“照大师这么说来,玄藏大师西方取经倒是错的?”慧可道:“施主所言谬矣,玄奘大师西行十三载,历经数十国,获得宝经,固然属于执着,不过大师是为天下苍生为念,非为己私欲,其功德无量。”一人手中钢刀被对方砸飞,朝着慧明飞来,慧明袍袖一摆,一招袈裟伏魔功,将袈裟一挥,如立起一面铜墙铁壁,不能伤及丝毫,袍袖一动,将飞来的钢刀卷在里面,轻轻一抖,掉落地上。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丐帮梁长老见相斗者愈发不可收拾,已有人躺在地上,悲戚呼号,通不堪言,忙运足丹田之气,大呼一声,“都住手!不许妄动!”声震数里,绵延不绝。果然,空气为之一震,突然宁静下来,刀剑棍棒停在半空,如时空突然停止流逝,不过此景一闪即逝。待明白过来,后半招猛使将下去,手下加急,欲置对方于死地。梁长老明知不好,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见自己的两个好友打了起来,不得不拉开,越了过去。一招棒打双犬,拨开两人的刀剑,站在中间道:“都是朋友,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伤了谁都失了和气!”被架开的一是洪州仙鹤门掌门吕辉,一是长沙威远镖局总镖头冯习,跟自己处的都很不外。冯习道:“老梁,前几个月我们走镖到了洪州,一支镖银被他们劫了,你说这账算不算?”吕辉道:“我一向光明磊落,干么劫你的镖银?一两银子也不能当二两花。白白的诬陷人!”冯习道:“洪州几百里就你一个帮派,不是你是谁?”吕辉道:“你要这么说,就算是我劫下的,你又能怎样?”“承认就好,今天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一挺刀,扑了上去。吕辉挥剑架住。梁长老刚想出棒,听一人道:“装什么装?不就是一个破要饭的么?算个几儿?净装大瓣儿蒜!”梁长老回头见时,听身后一支金镖袭来,不敢恋战,低头闪过。知道今天不是争胜斗狠之时,只好跳出圈外。

慧明禅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念佛道:“观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念的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又称<心经>,为般若经类的精要之作,经文最是短小精粹,认为般若能度一切苦,得究竟涅盘,证得菩提果。洞庭君山清风寨寨主吴成问道:“大师有礼,请问大师这一群人打斗,算不算是色?”慧明双手合十道:“吴施主所言甚是,金钱美色是色,功名利禄也是色,这斗狠逞凶亦为色。怒从心起为嗔,念念不忘为贪,不听良言相劝为痴,佛家三毒不可不戒,可笑世人痴迷。”说完念了声佛。吴成笑道:“既然打架斗殴算是色,刚才大师教诲说色即是空,既然为空,大师又为何前来解劝?想必修为不够。”吴成以“白马非马,坚石非坚”之义理,将慧明难在那里。若是你修为高深,于这些相斗之事如何放在心上?便不会过来劝阻。若是你修为不够,资历不深,那么前来解劝又不够资格。

慧明心想果然如是,高念佛号道:“多谢吴施主指点迷津。”慧真道:“请问师兄,<菩萨戒经>云:我本无自性清净。若见一切法,心不染著,是为无念。用即遍一切处,亦不著于一切处。故应识自心见性,乃成佛道。是不是这个道理?”慧明点头称道,道:“可见这世上俗事红尘,我出家人沾染不得。”吴成道:“大师果然性情恬淡,槛内之人,令人佩服。大师视万千物事如空,那比武令符何不与了我这槛外之人?”慧明念道:“人来索身当以与之,制其所索我不逆也,是为菩萨九时之戒。以平等心持之,是为持戒。所以尔者,我为十方诸佛故,……”却是<菩萨戒经>的讲义。慧明说着从怀中掏出令符,双手捧上。吴成哪里懂了了许多?喜不自胜,赶忙一把接过,迅捷的揣在怀中。慧真道:“师兄,你我此行,大长见识,于修行佛道大有进境。”慧明道:“师弟,你口中念念不忘‘进境’,可见你犯了贪念,要不得。”慧真如醍醐灌顶,道:“多谢师兄指点迷途。”

吴成既得比武令符,那还敢在此耽搁?心花怒放的悄悄离开了。一人见吴成巧夺令符,提步追了上去,刚想发作,听一人大叫道:“钦差在此,乱动着杀无赦!”说话之人灰色公子棉服,头戴公子冠,眉清目秀,正是逍遥派掌门杜冰。旁边一骑汗血宝马,马上端坐着钦差弋阳公主,凤冠霞披,华贵妇人。四周几千匹马压地赶来。

原来萧寒姊妹正在衙内闲谈,萧寒说道,“看着他们成竹在胸的样子,我总以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倭人必定有什么诡计阴谋,我们不能麻痹大意。”孙秀香点了点头,道:“倭人久住海岛,大为偏远,想占高丽已经很久了。”金熙智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们不成?没得先灭了自家的威风!”见杭州刺史急匆匆的跑来,也顾不上君臣礼节了,道:“大事不好了!公主!”萧寒问道:“出了什么事?”刺史道:“这些乌合之众起了内讧了,在西湖西岸打起来了,已经有多人受伤,也不知是何缘故,连少林丐帮也解劝不住了!”萧寒不容多说,起身对孙秀香道:“你俩稍等,我骑你的马去!”说完拿起金熙智的倚天剑,快步走了出去,马就在门口桩上,萧寒也不等人伺候,曳开缰绳,一个鹞子翻身,飞上马背,一提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如同龙吟,四蹄翻开,踏起一溜烟尘,载着主人向西跑去。杭州刺史带着几十名武将跟随在后,并急调五千铁骑前来护驾。边想:公主身法好快,怪不得护驾征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寒刚到西湖岸边,正遇到杜冰带着几个逍遥派好手前去化解,吩咐道:“跟我来。”杜冰施展凤神功,起落之间,在旁跟随。好在打斗就在前方,间隔不远,否则杜冰轻功再好,又怎么追及天马?汗血马刚到人群外,杜冰一声大吼,喊住了众人,萧寒一勒缰绳,借着马力,一招丹凤朝阳,跃起三丈左右,姿势之优雅,真如凤凰飞舞,在空中抽出倚天剑,耍了一招昊天剑法,光芒闪烁,如白虹贯日,轻轻落下,如凤凰归林,百鸟沉寂。萧寒身形转动,倚天长剑挥舞,寒光闪过,几把兵器从中削断!萧寒顺势将宝剑还匣,眉色舒展,目若清水。

有人见此,心神动荡,心想:皇家之女居然有此神功,难怪皇帝派她出来。也不免有人想入非非。不过见钦差公主到来,都早已跪倒在地,等候发落。萧寒朗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聚众斗殴,想造反不成?”众人见钦差震怒,异口同声的道:“草民不敢,望公主发落。”萧寒道:“本宫深知百姓疾苦,尤其江湖武人的难处,空有一身肄业,只可惜无报国之门。你们想必听说过薛仁贵,先前也曾在我府为奴,我与驸马见其不凡,举荐与父皇,累次军功,现已是将军,专门守护玄武门。”众人且不管知不知道那个薛什么贵,一起回道:“公主英明!”萧寒点头道:“我此次东来,也曾向父皇请示,遇到卓优人等,保奏为官,为朝廷效力。大家以后毋须争执,凡事尽可商量着来,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些屑小往事,又何必再提?”众人又承诺了一回。萧寒接着说道:“此次比武,本就是以武会友,大家勿伤和气。”并讲述了下比武规程。众人听罢,知道人人均有机会上台比试,方才兴奋起来。萧寒忙吩咐治疗伤重。

杭州刺史见大势已定,过来道:“还是公主英武,一言之间镇服群雄,下官不及。天色快晚,请公主回府休息。”杜冰跟着奏道:“请公主回府休息,明日还仰仗公主掌舵。若不是公主,谁能降服的住众人?若有人异议,我杜某第一个不服。”说完暗暗抛了个眼色。萧寒也不敢大笑,道:“杜掌门过奖了!”说完打马回府去了。

待公主大队人马走远,一人过来道:“这位老弟,莫不是逍遥派的掌门杜知寒?我先自我介绍下,当然了,有不少人认识我,我是扬州人士,复姓西门,单字一个狐,狐狸的狐。”杜冰闻道,连说“久仰久仰”。其实杜冰并不知道西门狐是扬州有名的淮北三怪中的老大,人称老狐狸的便是,两个兄弟一名西门候,人称小猴子,西门老二西门朗,也就是二狼。江湖上这么戏称,不但是几人性格怪僻,这名字也听着古怪。西门狐道:“我近几个月闻的杜掌门耳朵都痒痒了,武功倒底好不好我不清楚,这马屁的功夫着实叫人钦佩。”杜冰微笑不语。逍遥派的新近堂主楚子兴捂着鼻子道:“好臭!好臭!”说完竟用鼻子嗅了嗅。

西门狐道:“什么时候武夷山的捷豹堂改了招牌了?不会是看中逍遥派的绝世神功了吧?”意思是说这个绝世神功就是马屁功。楚子兴道:“老狐狸果然就是老狐狸,走到哪都带着狐臭。”杜冰怕再起争端,拦住道:“西门先生客气了,帮派之兴,非是几句言语所能成就。若先生有幸,大可为逍遥派座上客,我还有事,现行告辞了。”说完转身想走。西门狐见自己被窝了回来,面子上很是不光彩,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与杜掌门比试一下,怎么样?”杜冰道:“刚才纷争,已经伤了不少人,且公主有令,不得乱行比武,恕难奉陪。”随来的毕之琳道:“还用比?自然你不是对手了。”杜冰打住道:“小琳,不要乱说!”哪知这句话却惹怒了西门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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