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远保持着出拳的姿态,站立不动。(看啦又看♀手机版)
在场的所有人佐佐木、忍军还有镖师们他们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洪龙会秋分坛主,在视野中越行越远,直至凝成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不见。而半空中有血沫成花,伴雨萧萧。
花豹哀鸣一声,它并没有被乔镇远直接击中,但元气凝结的拳压,却掠过它的身体,搅碎了它的内脏。
“战斗没到最后一刻,胜负便无从揭晓。”乔镇远摇晃了两下,勉强站稳了身子,强行以力破巧,就算以他百战修行的铁躯也不能承受。双方都是禄存巅峰的强者,不管是质还是量上,远超众人想象,因此所带来的负担也更为恐怖。即便如此,他依旧挣扎地向前迈步,目光如箭,“秋分坛主已败,胜负已分”
忍者们脸色顿时大变。
王对王的胜利,完全扭转了战场的风向。被当做走卒的镖师们立刻暴起,向忍军发动了攻击。甚至,刚刚还缴械投降的落败者,此刻也反戈一击,令忍者们防不胜防。即便自称来自风魔里的忍者们多么精锐,也无法改变战局,佐佐木厉声大喝,脚下影蛇疯狂地窜了出来,以此奇招拖延局势,虽有不少镖师们中招,但有更多人涌了上来,他们中的强者同样各显神通,火水共济,一时间飞沙走石,压得忍者们溃不成军。
“这样就结束了。”乔镇远喃喃地说道。
洪龙会有二十四分坛,其中分坛间的实力也参差不齐。
这位秋分坛主显然轻视了对手,导致如今全军覆没的局面。
不过,乔镇远很清楚,只要洪龙会大旗不倒,给洪龙会几天时间,秋分分坛的人员会立刻得到补充,这场战斗似乎注定是镇远镖局的败北。但是,乔镇远更知道一点,自己并非没有机会。洪龙会势力飞速扩张、遍布天南海北的同时,它的敌人也变多了。
一旦洪龙会露出破绽、哪怕只是短暂的虚弱,它的敌人也会立刻群起而攻之,令其元气大伤退守一隅。同时,作为第一个反抗洪龙会的势力,乔镇远所得到的声望资本也将难以估量。
所以,乔镇远愿意下注来赌,赌洪龙会的爪牙被砍掉后,他会赢得喘息之机,并借此迎娶司南,进而以龙头大小姐的名义令洪龙会内讧,到时洪老虎就会陷入“攘外”还是“安内”的困局中来。
以小博大的奇袭计划,便从此可以推展开。从乔镇远在洪龙会谒见龙头司徒,看见司南倩影之际,他便如此设想了未来。事实也正如他所愿,司南虽然天赋异禀、诡计多端,却不得不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只为了赢得些许喘息。
乔镇远虚弱地笑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那么,我也在你的计划中吗”
就在乔镇远身后,有人阴沉沉地说道。
总镖头猛然回过头,却见不知何时,有人已经摸到了他身后不远处。那人作镖师打扮,脸上隐约能看到一道刀疤,彻底毁掉了面容,披头散发,唯有头发的缝隙间的目光意外闪亮,好似其中有火焰熊熊燃烧。对方的手里,还握有一根手杖,用来支撑跛拐的腿脚。
周瑾已等候多时。
乔镇远一眼便看出周瑾绝非是自己手下,想必是敌人伪装。他压根也不想多想,将仅剩的元气裹在足下,一脚踢向对方的下盘。周瑾紧急用杖作盾,企图挡住这一脚,整个人就被这股霸道的元气踢飞,好似蹴鞠般地在地上滚弹了几次,最后被轰进了废墟里,残木因此飞溅。从外形来看,周瑾被命中的那只腿,已经明显地反方向扭成了麻花,完全废掉了。
单看声势的话,这一脚简直与揍飞分坛坛主不分上下。
那是因为,秋分坛主毕竟也是同境强者,双方身上的元气直到最后依旧在相互抵抗摩擦,就好像两个人身上同时绑了几千斤的水袋,谁都不轻松。然而,周瑾的境界与之相距太远,所以造成的破坏力也就大上数倍。假设挨上这一招的是陵千山,想必他已然口吐鲜血、肝胆俱裂而亡了。
但周瑾并未因此重伤。
相反,他中气十足地扶着手杖站起来。
“不愧是镖局总镖头。”周瑾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到了尾音他几乎把牙齿咬碎,“几年前,你也是这般,一脚就破了我引以为傲的轻功。”
“”乔镇远蹙眉收回了脚。
他踢出的脚,在足心凭空多了一道洞,完全贯穿了整个脚掌,见骨见肉,鲜血泉涌。乔镇远再也无法站稳,单膝跪了下来。
周瑾卷起裤腿。
裤腿下,被踢成麻花般的腿并不是“真腿”,而是伪装成腿的假肢,实则是一根银光闪闪的粗刺,好似黄蜂尾后针。
“当初,我被你抓住,让人打断了腿,再也无法像当初那样施展轻功。所以我索性托人,给我打造了这把利器。”周瑾裹起先天元气,强行将假肢掰回原位,“我了解你,总镖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习惯,老天开眼,这次,我终于抓住了你的破绽”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采花贼。”
相较于周瑾的激动愤怒,乔镇远反而显得波澜不惊。紫面大汉沉稳地说道
“那时有人向我汇报过,说你就此留在了镇子上,还劝我下杀手直接干掉你。”
“多谢总镖头活命之恩。”周瑾怒极反笑,他舞动手杖,杖上裹动先天元气,虎虎生风,竟有几分乔镇远战斗时的神韵。几年的强忍下来,仇恨终于让他活成了他最恨的样子,“所以现在,我来报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