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杨子猛的回过头来,对他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粮有了,灶也有了,可柴呢?”
哪知桓楚和杨子抬惯了杠,接口就道:“柴也是有的。”
杨子听了追问:“何处?”
桓楚环视石室,见没有柴禾,也是不禁吃了一惊,一下哑口无言以对。停了一会儿,才道:“应该有柴的,我去找找看……”
他刚行到灶台跟前,就惊道:“看这不是柴么?”
原来柴在灶台前放着,方才灶台挡住了视线,故而没看到柴禾。杨子步上前一瞧,见一堆不少的柴禾,只少烧五六日饭没什么问题,不禁叹了口气道:“真是虚惊一场……”谁知杨子一言方毕,桓楚又叹了口道说还是不行,杨子随即醒悟道:“是,还没水?”
桓楚叹道:“没想到做顿饭,也这么难,这问题刚解决,那问题紧跟着出来……”
杨子摆出一副大姐姐口吻道:“世间任何事,都是这般,这就叫做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了……”
桓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怎会不知道这些,他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并没什么感慨之意。他没等杨子说完,就道:“我去找水……”
他抬首一看,见墙上挂有木桶,忙上前去取。哪知疾步上前,手方触到木桶,身子便陷了下去,他大惊之下,不禁‘啊呀’大叫了声。怪只怪这间石屋太大,天窗却只有一眼。里面光线哪里够用?原来木桶下面就是一口小井,他手刚触到木桶,脚下一空,便掉进井里了,性了他会功夫,小小的一口井焉能难得住他。杨子不知,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听他大叫,忙一个箭步上去。那知桓楚早又弹出来,快语道:“你快去来油灯瞧瞧,看看这是不是一口井,杨子取来油灯一看,只见像个井口,里面到底有水,却也难知。桓楚道:“我有法子……”说完,他取出一把豆子,放洞口一撒,登时听见里面的声响,不是水井,又是什么!他忙拿起桶来就往里面投,那井口小,木桶更小,恰好放得进去。杨子不禁出口赞道:“看来你爹爹不简单啊,把什么都想到了,好像这一切都是为我们准备的……”桓楚听杨子说他爹爹的好,不禁眉宇间透着欢喜之色。
柴有了,水也打了出来,两人一个淘米,一个烧水。一顿饭没多久就做熟了。杨子盛了两大碗米饭,桓楚看着白喷喷米饭,嘴里的馋涎直往肚子咽。杨子刚把两碗米饭放在案上,桓楚便忍不住抢起一碗端了起来,哪知杨子拿起筷就往他头上打去,口中责道:“脏,手还没洗就想吃饭,你们男人天生特点就是脏……”
桓楚听了,接口反问道:“那你们女人呢,你别说话那么刻薄好吗?”
杨子自从知晓桓楚四前踢他爹爹的那臭小子,后来爹爹又被人害死了,说是桓楚派来的,但桓楚死活不成认,又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现下到得他家来了,见他所言非虚,虽然如此,但是爹爹死多少无他有些关系,她一想到此处,心理就不舒服,但想对他下手,又恨不下心来,故而一见他就想数落他一番,虽然知道这样不该,但每次还是忍不住。此时她见桓楚生气地看着自己,反问,便避开的目光道:“算了,算了,算我多余,你爱洗不洗……”
说着便端起饭自行吃了,桓楚哪知不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只是盼她的说话不要那么伤人,他想上前劝劝她改脾气,但他又知道,杨子认定了他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说话她岂能听的,他一声不想的洗了手,一句不吭了吃完了两大碗米饭。杨子他一句不吭,知道方才的话说重了,想对他道谦,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可不道谦,日后怎么说话,他踌躇半日,终于鼓起勇气,行到坐在炕边发呆的桓楚跟前,哪要刚靠近来,还没来得及说,就见桓楚从炕霍地跳了下来,疾步跑到石室前端,又在墙上一阵乱摸。杨子见他如此情状,闪念道:“莫不是他不想和我相处一室,要找出口出去吗?”她想到这一个兔步跳到桓楚桓楚跟前道:“你不想见我,也不必如此,我走就是了……”桓楚却不并接她的话语,对,不是不接口,而是没听见,杨子见他不理睬她,只是继续在墙壁上摸索什么。杨子气道:“我走啦……”
说着便转身想从昨晚的那些个石门中出去。桓楚这才好像注意了她,转过身道:“别胡闹……快拿火折来……”
杨子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禁心头一喜,可却是叫她给他拿火折,她不禁转过脸嗔怪道:“我又不是你的使唤丫头……”
桓楚正忙着找机关,哪里顾上给她逗嘴。只是一句不说发自行接着找他的机关,突然,只听石室嗤嗤一阵响,那间石门正徐徐启开。杨子嘴硬,但还是晃亮了火折,来到桓楚身边。哪知她刚靠近桓楚启开的那间石门处,便扑面闻到一般作呕味道,她忙以长袖掩鼻道:“什么味儿,难闻死了……”
桓楚一直在全神找开门的机关,竟不知道杨子何时到了自己的身旁!见她抱怨,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欲进那间秘道,杨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大惊道:“那里面难闻死了,像死了人一样,你进去做甚?”桓楚瞪了杨子一眼道:“你干净,你站远点,少理我……”说着,他便一把从杨子手中夺过火折,自行进了石道,那里面没房子,只是一条窄道,最多能容两个人相携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