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了,在梦里看到他母亲和几个哥哥惨死的下场,看到那个手执屠刀杀死手足的恶人,又逼死母亲的殷通。他大叫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只感到头痛得睁不开眼睛。他霍地从石炕跳了下来,眼里亮光一闪。
“是了,是了,我怎么如此糊涂,始皇的仇暂可不报,但亲手杀兄害母仇岂能不报……”他念及于此。不禁又找回了迷失的方向。是的,他要找寻殷通报仇。他念及于此,顿时精神倍增,遂拿了金饼,负上宝剑,遂南上而去。当然,他知晓自己的身份,遂不敢白天出咸阳城。等到当天晚上,他便风尘仆仆地向南去了。
他出了咸阳城便买了一匹良驹、干粮,水壶等盘缠,不似往日没有盘缠费用,只能一边前行,一边卖艺谋生了;再加上那匹马脚程神速,不敢说一日千里,也不寻常之马可比,只用半日,他便驰马越过秦界,踏入楚国地界。离开秦国,他立时放松了戒备,驱马徐徐而行,先来一家镇上,他想马行了半日,也累了,他也想找家客栈吃顿热呼的。
说话间,他已来到了一家客栈,只见那客栈好大气派。画栋楼阁,朱门雕栏,门楼匾额用小篆赫然书着:“乐仙客栈”四个大字。
“客官,您里边请,您是住店,还是用餐?”桓楚刚下马驻足客栈门前,一位店小二便笑呵呵急步走出店外迎面道。“好说,好说……”桓楚拱手道。那店小二见桓楚举止文雅,忙接过桓楚手中马缰道:“客官您请进,坐骑,小的给您牵到后院,喂上等的草料如何?”桓楚正想让他把马牵进去,喂饱它,好赶路!哪料小二早起替他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打心里喜道:“那就麻烦小二哥了……”
那小二忙笑着道:“客官说的哪里话,这是小的本分,应该的……”说着向后退了数步,便牵着桓楚的坐骑绕过前门,从侧旁牵着桓楚的坐骑向后院行去。
桓楚步入客店,拾级而上,来到客店二楼。寻了一处靠窗户的食案跪下,他向窗外瞧去,眼前不觉一亮。只见镇上热闹的场面尽收眼底,心中的烦躁顿时减轻了不少。
“客官,您想要什么?”桓楚正独自望着窗外,看得入神!店小二却唤他道。他没想到店小二牵马喂料竟如此神速,不觉回头想要问那店小二,却是另一位小二哥。
“哦?敢问小二哥,贵店都何酒菜?”桓楚温言道。
“那可多的去了,敢问客官想吃什么?”小二恭敬道。
“哦?那就先来十个大饼,五斤牛肉,一道莲藕花生米,再来一壶好酒……”那店小二起初以为桓楚会点什么上等名贵的大菜,不曾想到他点竟是最常用不过的小吃,又听他点这么多吃的,先是一愣,接着露出惊异的神色。桓楚见他神色异常,便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饭钱么?”那小二忙改笑道:“客官,说得哪里话,您稍等,小的这便去……”说完,恭敬的向后退出数步,便噔噔地下楼去了。
少时,那小二哥便顶着食案来到桓楚食案前,将桓楚所有的食物依依摆好,然后笑道:“客官酒菜已备好,您慢用……”“好的,小二哥……”桓楚客气道。“那您慢用,有何事,唤小的便好……”小二哈腰道。“好……”桓楚点头后,那小二哥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桓楚赶一天一夜的路程,心中饥饿可想而知,他连连吃了三个大饼,腹中才感温暖。接着他才细细品偿那些牛肉,莲藕花生米。但他最爱喝的却还是酒,起初自斟自饮了两三杯,觉得不甚过瘾,遂抱起酒壶大口畅饮,才觉痛快无比。
“大爷,您要听曲儿么?”
桓楚正喝的酣畅耳热之际,突然却听到杨子的声音。他眼睛一亮,忙回过去。却哪里是杨子,明明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跟一老者卖艺讨生活。他不禁觉得好生失望。失望之余不由得闪念道:“怎么,这世间竟有和杨子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闪念之后,他断定是自己酒喝高了,是错觉!于是抱着酒壶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大爷,您要听曲子么,小奴什么曲名子都会唱?”
“走走走,别惹大爷心烦了……”
桓楚这回听得真真切切,那姑娘声音简直跟杨子的一模一样,如果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那简直就是杨子本人嘛!桓楚听此处,酒气都醒了三分,他便不再喝酒,只是观望那买艺的姑娘如何举动,那姑娘围着客店客官几乎问完了,也没有一位官人要听她的曲子,反倒遭来许多不堪入耳之语及鄙夷的神色。可也怪了,那小姑娘问谁,却唯独没有问他。桓楚昔日想起他跟杨子一路北上,没有盘缠路费,一路卖艺讨生活,遭受多少白眼,受多少人的欺凌……如若是不遇见这位卖艺的小姑娘。他仿佛觉得那些已是前世的自己了。
“小妹妹,你来……”桓楚向那小姑娘招手道。那姑娘见有客人唤她去,眼睛一亮,兴冲冲地步到桓客人跟前道:“大爷,您要听曲么?小奴什么都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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