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恒上前揽住田媛的肩膀,直到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朵红云消失不见。
回去的路上,田媛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如往常一样接听:“妈,有什么事?”
电话里田母哭得声嘶力竭:“媛媛,弟弟不见了呜呜,你快回家,快……”
田媛差点握不住手机,嘴唇颤抖,半响才颤颤巍巍的道:“我,我马上回来”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恐惧瞬间占据了田媛的四肢百骸,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一块肉。
陶逸恒盯着她血色退尽的脸颊,轻轻出声:“发生了什么事了?”然而田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阵风朝家里跑去。
陶逸恒紧随其后,眼睁睁看着田媛收拾包袱,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抱住田媛,把她忙碌的手禁锢在他掌心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一起想办法。”
田媛的唇瓣上已经满是鲜血,这是她努力忍住不要哭出声造成的,可是被陶逸恒这么一抱,她的逞强瞬间瓦解,泣不成声:“陶逸恒,我好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我弟弟丢了,你说我怎么这么混蛋,明明知道他会丢还不在家好好看着他,还跑出来玩,我真是天底下最混蛋的姐姐”
陶逸恒的心随着田媛的哭泣一阵揪痛:“别怕,别怕,我们这就回去。”这时候根本没车,陶逸恒也不犹豫,直接推了陶父许久没用的摩托车出来:“爸,我们有点急事要马上回城去,我把摩托车骑走了啊,到了镇上我放二叔家那里。”
说着,也不做更多解释,带着田媛就一路狂飙。作为山村里出来的少年,陶逸恒的摩托车技术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够在田媛心急如焚的时候给她一点心安。
半个小时的路程,十五分钟就到了。陶逸恒几乎是把摩托车摔在陶礼丰家门前,然后拼命拦住一辆出租车,也不管人家走不走,直接就把田媛塞了进去。
“去xx市。”陶逸恒面无表情的道。出租车师傅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急急摆手:“开什么玩笑,不去不去”
陶逸恒第一次发挥了霸道总裁的气质:“一千块,四个小时你很划算。”
出租车师傅一脸难色:“油费就要200,还有过路费,车辆损耗……”“一千五”师傅挑了挑眉:“够干脆。走你”
因而当晚上九点田媛站在田母面前时,两老都短暂的楞了一下,跟着愁苦不堪:“乖女儿,怎么办啊,小果的命怎么这么苦,才逃过一劫又来一劫,这些人贩子别人不拐,专挑我们家小果干什么挨千刀的”
在车上田媛调整好情绪后就抓紧时间和田母通了个长长的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田果很有可能在幼儿园门口不见的,原因是今天田母有事晚了一点去幼儿园接田莜和田果,田莜就想带着田果自己回家,幼儿园的老师当然不准,田莜一生气就回了教室,老师光顾着去看田莜了,就没注意田果悄悄走出了大门。
田媛猜测,田果当时估计也不是想回家,应该只是想看看田母来没来,谁知道就这么会会儿时间,他就被人绑走了
电光火石之间,田媛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虽然还并不清楚当年田果的丢失和她有什么必然联系。
“妈,我让你问的事情你问得怎么样了?”田媛径直问道。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看到蔡红梅是眼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田母忙道:“对,蔡红梅提前出狱了,说是因为她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所以给减了几个月。”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接报警,说是蔡红梅拐走了小果。案发现场就是幼儿园门口。”田媛想的是,就算不是蔡红梅,这样报案也能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
她要的只是抓紧一切时间把田果找回来。而事实也的确如田媛所料,就是蔡红梅偷了田果,她被缉拿归案的时候不甘的说:“我恨你们,恨不得吃你们田家所有人的骨头喝你们的血我就是想把你们唯一的儿子拐去卖了,让你们再也找不到他,让你们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我恨啊……”
原来,宋小伟几个月前已经因为不堪牢狱之苦而在监狱自杀了,蔡红梅痛失爱子心理畸形,努力的表现就是为了争取减刑然后对田家实施报复。所以上次田媛在街上和幼儿园门口看到的那个人影都是她没错。
整个事情串联起来,田媛才恍然大悟,也许当年拐走田果的人也是蔡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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