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不大的牙科医院，因今日星期六，故而等候区全部满员。
郁香拿着拍好的牙片回来，环顾四周没发现座位，便把牙片资料往他面前递了递：“看不看？”
程想单手托腮摇摇头，拉住她的手腕起身，把位置让给她。
自打之前拍完牙片，她就让他在这里坐着休息，她则去取片处排队半个多小时到现在才过来。
郁香坐下之后，正巧旁边的母亲要带着小男孩去拔牙了。于是程想便重新坐下来，听见她凑过来含着笑意小声说：“看，你可千万别像小孩子似的，待会儿进去了不要给我磨磨唧唧的，听见没有？”
程想思绪都在小男孩刚才离开时的哭腔上，等胳膊被她不轻不重地碰了下才哼道：“听见了。”
约莫又等半小时，在程想几乎快要耗尽所剩不多的耐心时，护士叫到他的名字：“67号程想！”
郁香立马就连推带搡地怂恿着他走快点，都快要中午了。
“让我拔可以……”程想在门口手扒住门框，另一只手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表情视死如归：“你得陪着我拔，你自己说的。”
郁香心道牙疼的又不是她，拔就拔不拔拉倒，话到嘴边，护士小姐姐来了一句：“可以的呀，戴上口罩你也进去吧，快点快点！”
郁香被他拉着进了手术室。
结果这手就一直没松开，等拔完牙走出手术室之后，郁香这才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两人的手，几分好笑几分打趣：“程想小朋友，牙都已经拔完了你还怕着呢啊？”
程想咬着止血纱布，压根没有办法说话，只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拉着她往前走，离开了牙科医院。
两人上车之后，郁香就哼起了快乐的小调：“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哦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我在草地上喝着麦芽糖酿的酒，鲜嫩的小时候，我好想再咬一口……我满嘴都是糖果，我好想再咬一口?”
吱——
突然，长长的一道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