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鸡鸣,已经是午夜时分。
长生揉了揉脑袋,又喝了一杯热茶,暖烘烘的驱散了午夜的寒意。
她把一系列的事情顺了顺。
好像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慕南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可是,当初订婚,也是他们家先提的,并且坚持要订婚的,在后续看到有事情发生了,不和他们自己的心意了,就想方设法的退婚,还理直气壮的,又想将过错推给女方,让对方担了这个名声。
这是慕家的打算,退婚是慕家要的结果。
按说,他们只是退婚,应该还没到害人性命的地步,慕家想要动手,就不会将她挪到灵气差一点不过,这事也说不准,也有可能是谁临时起意。
那么,又是谁在中间做了这件事情的推手呢?
女孩神识的伤害,如果不是慕家出的手,那么,就还存在一个第三方。
敏郡主的那里,以她的高傲和平时的处理方式,多半会直接用一力降十会的这种,阴谋和阴着来,她不像是有这份耐心的人,不过,她也是怀疑的对象之一就是了。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是她现在所没有想到的?
揉了揉有点酸胀的脑袋,长生发觉自己没了睡意。
抬头看了眼月色,料峭的春寒,从窗纱透入,翻了一件外衣披上,和着月色,就着室内的灯光,她拿来从慕家带出来的这小女孩父母的留下的遗物包裹。
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相互关联的线索。
她顶着小姑娘的容貌和身材生活,总要做点什么事情,才能真的对得起她。
慕家家大势大,就算是一时半刻不能奈何对方,只要有心,后面总有出手的机会。
父母的遗物被打包在包裹里送来以后,她只是匆匆的看了两眼,并不确定里面具体有什么。
就着昏黄的光线,长生打开蓝布包裹,首先是一个长形的匣子,看形态,应该是画,她先放在一边,没有动。
然后,包裹里还有父母换洗的衣服三五件,以及一个手把镜子,小巧精致,还有一把同镜子明显是一套的梳子。
取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把那画匣子打开,画匣子并没有上锁,直接可以打开,应该也有人勘验过了,估计没找到什么,又给放回去了,从衣服的折叠来看,应该多是被翻检过了的。
长生也不在意,毕竟这些父母的遗物,能留下的并不多,也只是些家常用品。
不过,当她把画匣子的画取出来摊开来看,微微有些意外。
画面是一株经年的海棠和一丛青竹,海棠红红火火的,开的灿烂美艳,海棠树下,青竹边上,一男子手持一把利剑,在海棠花和青竹的空袭之间,舞动着寒光闪闪的剑,剑尖的方向,斜斜向下,指向海棠树。
画上,她名义上的父亲,一身雅白色的道袍,眉目舒展,舞动的剑气,带动着海棠的花瓣和青竹竹叶簌簌落下。
眉目含情,唇间带笑,很是有些俊美风流的韵味。
还有个小小的题跋:与君相知之,朝朝与暮暮。
落款居然是母亲的小字,棠。
画上的男子是他的父亲,作画者为她的母亲,应该说,这是一个夫妻情深的闺阁秘戏图。
画的每一处都是精细的,从花瓣再到竹叶,再到她父亲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用心的描绘。
整幅画,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的光泽。
长生没有再继续,而是将画收起,白天再仔细的看下。
***
一个晚上,也就在后半夜的时候,才睡了的安稳一下。
等到天亮的时候醒来,脑袋还是酸涩的,真是,最近疲劳过甚,还是这穿越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长生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清晨,她是被鸟儿的鸣叫声给唤醒的。
醒来的时候,光线已经透了出来。
窗外阳光普照,和蓝星时候的太阳不同,这儿的太阳,红中,带着点淡淡的紫。
半梦半醒之间的忐忑,在她清晨起床后,看到洒下的阳光,就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