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盯着宋倾淑脸上的桃花,已经看呆了。
何言笑放下手中针,一手抹汗,一手捶腰。
累啊!
忽的一阵眩晕,何言笑忙扶住桌边。
“哒……”一支横放在瓷碟上的毛笔掉在桌上,滚出去老远,“啪”的掉落在地。
宋妈妈打了个激灵回过神,一脸惊异的抬脸看向何言笑。
见何言笑闭着眼睛,一手揉着太阳穴,她忙说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有些累罢了。”何言笑有气无力的说。
“好了么?”宋倾淑战战兢兢的问。
“好了,你可以看看。”何言笑回道。
不等宋倾淑吩咐,宋妈妈便呈上早就备好的铜镜。
宋倾淑猛然坐起来,小心翼翼的侧过右脸盯着铜镜里。
只见那原本是丑陋胎记的地方,如今却是一朵艳丽怒放的桃花。
粉嫩的花瓣,鲜艳的花心,点金的花蕊。
形妙曼旖旎,灵气灼然,栩栩如生。
特别是右眼角的眼线处,以黑色描底,再用鲜艳的桃红渲染覆盖,从眼尾拉出一条娇媚的弧线,隐入花蕊之中,更将凤眼衬出一丝妖娆妩媚来。
“这……”宋倾淑无法置信的瞪圆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右脸,竟是看得呆了。
“真是……太美了……”宋妈妈也看的痴了。
何言笑灌下一碗温茶,润过干渴的喉咙后,说道:“刚上好的颜色会艳丽些。七日后可以温水净面,到时颜色会掉一层,看起来会更自然。”
宋倾淑傻傻的瞪着镜中自己的脸,根本没听见何言笑说的话。
何言笑翻个白眼,伸手按下宋妈妈手中铜镜道:“宋倾淑,你听见我的话吗?”
铜镜已不在,宋倾淑终于回魂,傻呆呆的转过眼睛看向何言笑,“你说什么?”
何言笑已经没力气再说一遍,问宋妈妈道:“你可听见了?”
宋妈妈急忙应是,将何言笑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宋倾淑双目含泪用心记住。
何言笑见她呼吸急促,全身颤抖,嘴唇都咬破出血了,便说道:“千万稳住情绪,等七日后你的右脸恢复的差不多,你再发疯。”
“我,我会拼命忍住的……”宋倾淑颤着声音说道,双目已经失了神采。
何言笑缓缓摇头,扶着桌子艰难的站起身道:“我太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宋妈妈见宋倾淑完全失了魂,忙放下铜镜唤来两个丫鬟,并千叮万嘱,命丫鬟将何言笑扶回客房好生伺候。
这好生伺候,竟还包括了伺候何言笑沐浴。
何言笑可不习惯让人帮着洗澡,强撑着精神将两个丫鬟加絮儿全轰出去。
然而她洗着洗着,却因实在太累,便靠着浴桶睡着了。
幸好宋妈妈不放心赶来探望何言笑。
发现何言笑在浴桶里睡着了,便吩咐丫鬟用锦被裹着她,将她抬出浴桶放在榻上。
三个丫鬟围着何言笑,给她擦干身子,擦干头发,再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一碗参汤,一碗药汤,宋妈妈亲自给何言笑灌下去。
之后,又给何言笑脖子上的掐痕上了药,宋妈妈才收工离去。
两个丫鬟给何言笑捶腿捶腰,絮儿给她揉着肩膀。
何言笑却毫无知觉,睡得死死的。
一觉醒来,却是夕阳斜照。
何言笑饿得肚子咕噜噜叫。
絮儿正坐在床前绣荷包,见何言笑醒了,忙放下针线道:“姑娘可算醒了,小姐都派人来问好几回了。”
“啊——”何言笑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不叫醒我?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是宋妈妈吩咐不许搅扰姑娘。”絮儿回道。
何言笑起床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