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偏将本就心情不佳,又被袁校尉连连灌酒,顿时酒意上涌,此时听到袁校尉的话,冷笑不止。
见时机成熟,袁偏将坐了下来,开始旁敲侧击的问道:“许大哥,我听说你们上郡县的驻军要从关外进购一些战马,若真是如此,以大哥的威望,肯定能分到不少,到时大哥也能组建起一支骑兵了。”
“我呸!”许偏将歪着头,不屑道:“进城这种好事都没轮到老子,那批战马还会有我的份吗?袁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姓龚的那孙子自从进了城,他的部下被一众商户养的白白胖胖的,想想城内那些青楼赌档,随手在大门上那么一抹,都是一手的油啊!”
“哎!”袁校尉叹息一声。
许偏将的酒疯才刚刚开始,他拉着袁校尉继续道:“你知不知道这批战马是用多少东西换来的?嗦……嗦粗来,吓……吓……吓死你!”
“是用多少东西换来的?”袁校尉不动声色的问道。
“嘿!”许偏将干脆敞开上衣,用一双黑手搓着胸膛上的污垢,欢快的跳起了舞,“他娘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那帮鲜卑狗真他娘的黑啊!”
“哦?是和鲜卑人交易战马么?”
“不……不蓝呢?嗝……不蓝还有谁……嗝,能卖给俺们辣么多滴马!”许偏将继续欢快着。
袁校尉眼中掠过一丝冷厉之色,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陈虎派了多少人去,这鲜卑人可不是善类,得让陈将军小心些。”
许偏将嘟着嘴,大着舌头道:“他娘的,关俺……屁事!这他……他娘的,又是赵才那狗……狗……狗东西去操办的,这他娘的好事,轮不到哥哥啊。”
“赵才带了多少人?”
“那狗犊子带……带两个校的兵马,全他娘尿尿活泥巴的新兵蛋。”
“是走哪条道?什么时间出发?”
许偏将歪着头,嘟哝了两声,“今日下午出发,走……陇南那条道。”
“陇南?”袁校尉倒吸一口冷气道:“这陇南不是通往辽东的官道吗?难道赵才想要从辽东境内出关?”
回应他的是许偏将断断续续的打鼾声。
大帐外,一名小校打扮的人,正凝神听着帐中的对话,他悄悄的拉低了头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闪身隐入帐后的阴影里。
若是苏毅看到此人,一定会大惊失色,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阔面口方的程大少爷。
当天下午,程文元便赶去桃花寨,此时赵才已经上了陇南官道,情况紧急,也容不得程文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