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得过吗?主公居然还听他的?”张辽愤愤不平的问高顺道。
“主公恐怕也是无奈之举,眼下,已经无人可用了。”高顺平静的说道。
哪怕天塌在他面前,估计也不会色变,明知跟着吕布最终是死路一条,但是他还是选择继续走下去。
…………
“贵使辛苦了,请先休息片刻,今日之内,必予一答复。”陶谦说了这句并不算太长的话,却是咳得撕心裂肺,良久才慢慢缓和下来。
许汜待到陶谦平息下来,这才拱了拱手:“如此便恭候府君的好消息了。”
陶谦连话也不敢多说,挥了挥手,两个家丁过来领着许汜去休息了。
待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陶谦这才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滩倒在椅子里,双眼紧闭,脸上又一次涌上红潮,这是一轮艰苦卓绝的咳嗽前兆。
“来人,请公佑前来。”一开口,陶谦觉得嘴里有些淡淡的腥味,那是血泛上咽喉。
不多时,一脸疲惫的孙乾勿勿赶来,不待他行礼,陶谦半眯着眼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免礼。
“公佑,我自知时日无多……咳咳……今日吕布使人来结盟,公佑帮我,如何是好?”陶谦的声音又干又嘶,咳得太久,谁的嗓子都会受伤的。
“府君,我觉得应该结盟。不过说实话,就算两家结盟,还是敌不过曹操。徐州现况日薄西山,军无战心,又无统帅之人;吕布军虽战力不凡,却也不是曹操军对手。”
“加上吕布立足徐州不稳,多募之军仿照青州‘蝗军’所建,又苦无军饷,只能饮鸩止渴,使其军抢掠自家境内百姓。”
虽然这些话听在陶谦耳里很刺耳,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徐州现在不仅仅被分割成数块,而且人心不稳,对曹操的战斗更是屡战屡败。
“那公佑有何良策?”
孙乾低头良久不开口,陶谦也一直没追问,气氛沉闷的很,空气中象是水里沉入了一块冰,让人压抑得无法呼吸。
“府君,事已至此,乾有一言,我两家就算联手,但彼此心有芥蒂,因此对曹操,还是有败无胜。而徐州曹操势在必得,我们尤在,曹操就不放心和袁绍争雄。”
“照公佑这样说,我们只能引颈就戮?”陶谦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些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府君,目前只有两家合二为一……府君请吕布掌徐州大权,以徐州之民富,兼以吕布军的战力,或可与曹操一战。”
陶谦浑浊的双眼倏然射出两道精光,直直看着孙乾,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惊慌、不安的神情,可是他失望了,孙乾的脸上只有平静,以及淡定。
“府君大可把徐州送与吕布,以求全家大小……乞命以活。或可以保全。”
“就算吕布拿了徐州,曹操一退,他还能放过我一家老小?哈哈,吕布的两个义父可是先后都死在他手上,如今也轮到我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徐州迟早会沦于曹操之手。江东孙策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广陵在曹操手里,又有陈元龙在彼,恐事不可为。”
孙乾说着,心里已经做好了说完这话,就被陶谦推出去砍了的准备。
“公佑之意我已知,先下去吧,让我再想想。”陶谦到底是老了,刚刚提起来的一点精神又瞬间被虚弱淹没。
陶谦到底还是接受了孙乾的提议,请吕布至,授之徐州牧大印,将大权转交吕布,全家避祸于野。
消息传来,连曹操也有点惊愕陶谦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