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扮自己上了瘾的傻妞,张锋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感觉。
要不是她这次又瞒着自己偷偷跟来,自己也不会想出李代桃僵之计。
而颜良这样的武将,耐性极差,一见前几天没什么动静,就心生放松之感,否则这次袭营不会这么容易。
哪怕换成普通的谋士,都不会这么容易让三千人突进十万人的大营。
不过不管怎么说,让玲儿这么女扮男装跟着自己也不好,不说带着家眷在身边不方便,就算是朝中也肯定有人会趁机泼污水,不如……
张锋写了一份奏折交给曹操,尽数吕绮玲之功。
曹操收到张锋的折子,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
原来只想着张锋能守住白马十天便算大功,不让颜良与袁绍主力汇合,谁知道这张锋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自己从头到尾也没在白马老老实实的守着,而让自己老婆在那里挂羊头卖狗肉,哄得颜良一直以为张锋在城内出不来,结果一举中了劫营计丢了脑袋。
“不知道袁绍小儿吐血没有!?”曹操几乎已经想到,袁绍得知颜良一路军已经全军覆没,并且主将身死的消息后,是怎么一个暴跳如雷的场景。
“如果他不吐血,不如就袁熙身上做点手脚,让他更疯狂便是了?”郭嘉这个坏心眼的小子,跟曹操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
“什么?颜良身死?十万大军被张锋一万人击败?”袁绍看着跪在眼前的探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我大哥勇冠三军,你说被张锋那小子两合所伤,这绝对不可能!”
文丑一把象拎小孩一般,把身体本就瘦小的探子一把拎起,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可怜的探子被当作出气筒,两条腿在空中乱踢:“将军,我所言句句属实,营外有一些逃回的败军,将军不信自可去问。”
偏偏梗直的沮授,居然不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火上浇油:“主公,臣曾言过,颜将军性格暴躁,不宜为将……”
“够了!”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无处撒的袁绍,恼怒得将几案上的一应之物全都甩到地上,墨汁溅了沮授一身。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袁绍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太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更不喜欢别人指责他错误之处。
“属下失言,还请主公恕罪。只是我军新败,曹贼又肆渲染白马之事,恐是激将主公。依属下之见,不如暂回邺城,整兵休战,以待新式装备齐整,再与曹贼决一死战!”
袁绍也颇有些意动,毕竟他心里是清楚,自己这时候打曹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除了士兵多以外。
见到袁绍开始犹豫起来,逢纪心急了,当初田丰力劝袁绍不要出兵,而自己则力挺。
万一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邺城,只怕袁绍秋后算起帐来,自己是逃不掉责任的。
“主公,万万不可。虽然颜将军身殒,但主公还有大军三十万,而曹贼满打满算不过十万人。且主公一回邺城,岂不是正让田丰说中了么?”
最后一句话彻底说服了袁绍,只是为了不让回去时田丰看到自己的笑话,袁绍决定继续打下去。
“主公,切不可听逢纪之言。如若继续渡河,必中曹操诡计,败不远矣!”
沮授急得拉住袁绍的胳膊不放手,对他和田丰来说,个人的一些荣辱得失事小,大局为重。可惜逢纪、郭图等人不是这样想的。
“若再多言惑我军心,必斩不饶!”袁绍也是骑虎难下了。
想想也是,隆重的四十万大军出征,许昌的城墙没看到就损失了一员大将,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太丢了人吧。
“主公!若能听属下一言,虽死无憾!”沮授见袁绍仍是不想听,急得跪下连连以头跄地,磕得额上磨出了血。
咚咚之声响在众人的心里,象鞭打一般,说不出是怎么一种感觉。可是袁绍既然决定了的事,就很难回头。
逢纪、郭图掩嘴暗笑,许攸和审配则是面无表情。连有着杀兄之恨的文丑都有些心软,可是袁绍就是不听。
“文将军,本帅再与你十万人,务要渡过黄河,占领延津。到了对岸之后,再听将令!”
“喏!”文丑先抱了抱拳,然后两手恭敬的接过令牌。俊脸上闪过一丝狞色,心中暗自默念了几遍张锋的名字,退出帐外。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听到袁绍又派比颜良还冲动的文丑去打头阵,占领延津,沮授哭都哭不出,一屁股坐在地上,象小孩子一样耍赖。
袁绍看得目瞪口呆,这还了得,我袁家堂堂一谋士,便如同山野小民一般失礼之至。
“来人,将这狂生收监起来,待到日后得胜再议之罪。”
两个腰圆臂粗的士兵进来一把拖起沮授就走,他嘴里还兀自喃喃道:“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