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和郝昭也是浅色服,没有穿盔甲,不是来砍人的,那样穿反而招人误会。
至于随从,张锋只带了五十亲兵。从进入江东地界起,自然有这边的人保护。
但是有了上次辽东被人追得上天入地的经历,使得张锋这一次记得带上了方天画戟,这把从黄巾开始就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武器。
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上面已经饮血太多,已经有一层如镀了油一般的暗黄色,到处都是斑驳离的刻痕、小如米粒的切口。
到了孙府门口,亲兵早早上前来牵住三人的马匹,张锋、张昭、吕范从马上跳下来,一地的水渍溅了一身。
门口的两个大大的白色灯笼上的黑色“奠”字触目惊心,耳边还能听到被风声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哭声,加上萧瑟压抑的气氛,仿佛置身于死城一般的心悸。
做了亏心事?
不不,我只是推荐了个人而已,跟我没关系。
张锋整整身装,门口的家丁唱道:“许昌来使到!”
早已久候的孙静作为孙家除了国太、乔国老外唯一的长者,自然要当起管事的职责,忙带着众人上前,恭恭敬敬的一礼道:“静有失远迎,还望尊使恕罪。”
张锋对演戏一点也不陌生,面带怆色的说道:“中郎将大人不必多礼,锋此次乃是遵丞相之命,吊唁伯符兄。只可怜伯符兄天纵英才,却……”
声音越来越悲伤,最后微不可闻,倒落下几滴泪来,张昭、吕范都是孙策所招来,感情最深,被张锋这么一感染,都暗自垂泪不已。
连孙静也有些哽咽,4o岁的人保养得很好,面白短髯,但是从他身上,也能感受到一股杀伐中洗礼留下的肃杀之气:“贵使有心了,还请这边。”
孙府中一座巨大的灵堂,在一进之口处建立,以竹为骨,三面都铺上厚厚的白布为墙。
正北面的供桌上放着孙策的灵牌,面前尽是瓜果之类的供品,一只香炉上的香插得满满的。
一大堆人全身素白跪在灵堂左右,连头也包裹在其中,见到张锋一行人到来,连哭声也小了很多。
张锋除去鞋子,缓步而上,低着头走到灵牌前,正准备叩拜,就听见左边一声大喝:“贼子害我兄长性命,还敢来拜奠,莫非欺我江东无人耶?”
一人自地上跳起,转身去拔守灵的士兵的佩剑,冲着张锋就冲过来。
灵堂下的黄忠、郝昭纷纷拔剑,而张昭、吕范、孙静等人,慌忙上前来扯住那人。
张锋低喝一声:“都与我住手!”
另一人碧眼紫髯,也从地上站起,对着张锋深深一揖:“权拜见将军,此是我三弟孙翊。此番兄长被害,传言是徐州刺史授密令所为,因此三弟失态,还请将军见谅。”
话说得得体,礼节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孙权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显露出性格中不屈的一面来了,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你张锋指使陈登害了我大哥孙策。
一时间,灵堂里的气氛异常沉重,孙翊又变得暴怒起来,张、吕、孙三人居然都抱不住他,而一干人等的眼神都变得冷漠而敌视起来。
黄忠、郝昭已经归鞘的剑又重新轻轻的,一节节的拔了出来。
如果处理不好,不说会不会两家当场翻脸,而且这次出使的意义完全就不存在了,虽然孙权现在自顾不暇,曹操又何尝不是分身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