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最后还是五马一车组成了一支奢华的求学队伍,缓缓向着颖川而去。
颖川多才俊,荀氏一门在当地也是名门望族,三国谋士前期多出自颖川书院,加上卫家和荀氏也素有往来,去颖川对卫宁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一路上道路坎坷直让卫宁大呼糟罪,浑身颠簸得骨头几乎散掉。
不谈上辈子现代技术发达,穿越了也是自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劳苦。
心里一想起董卓李儒就是咬牙切齿,卫宁甚至下定决心,他日十八路诸侯共伐董卓的时候,一定要洒上一把盐。
如果可以的话,再浇点辣椒水就更美妙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远离家中总是有种新奇,十数天的行程却也让卫宁大开眼界,无污染的时代,青山绿水,空气清新。
只是,路边一群群流民哭喊迁徙,却让本该美丽的山河添了几许苍白。
每每看到那些面黄菜色,枯瘦如柴的平民百姓,卫宁心里依然有些不忍,而随伺在旁的绿萼想起童年往事,更是眼泪汪汪,在卫宁默许下,一路上也不知道救济了多少流民。
不过,未曾想到,卫宁的名声在一路上居然也渐渐传播开去。
“公子,前方有家酒肆,是否暂时歇息一二?”护车家兵,策马退到马车窗口,大声向车内询问道。
“酒肆!?恩!休息,应该休息了!葫芦里的酒都快喝没了,那可是老爹的陈年收藏咧,省下一点最好。”
本来扑倒车内褥毯之上的卫宁,一副气若由丝的死相,听到家兵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挣扎着爬起身来,回答道。
得到指令,为首家兵左右嘱咐妥当,护着车马停在酒肆旁边。
酒保眼尖,一看这一路车驾定是有身份的贵客,点头哈腰的将众人引进蓬内。
卫宁也不罗嗦,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吩咐道,“有甚酒菜,全给我上来!”
单看那样子,面容憔悴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德行,再加上趾高气扬的模样,象极了纨绔子弟……引得酒肆其他客人侧目而望,窃窃私语。
酒肆角落,一少年文士,面容清秀,看到卫宁的作派不屑的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直接抬起桌上酒壶仰天而饮。
左右看了下,只见那五个家兵老实的伺立在身后。
卫宁无奈道,“你们也坐吧,现在不在安邑,我只是一游学士子而已,不必太过多礼。”
“公子不必在意小人,家主早吩咐我们护得公子周全,呆会叫那小厮做些干粮,一路充饥及可。”
听到卫宁的话,五人心里皆浮起一丝感动,不过为首家兵依然嗡声低语道:“我五人身份低微,岂敢与公子同坐。”
“呵呵,若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保护我?不必多言,叫你们坐就坐!”卫宁笑了笑,挥手道。
五人互相看了看,只得齐齐躬身拜道:“多谢公子!”最后却也只敢围到卫宁身后木桌坐下。
卫宁无奈,摸了摸下巴,三国等级森严,自己又何苦装B呢?随即招呼酒保道,“与我随从也捎些酒菜!”
酒肆掌柜看卫宁身份尊贵,定是大户人家,酒菜不敢怠慢,很快就呈来桌上。
待到绿萼将酒斟满,卫宁正欲举杯一饮而尽,忽而大道嘈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人群汹涌簇拥着两青年道士,左右百姓皆焚香跪倒拜伏路边,眼睛充满狂热。
两道士一身素黄道袍,神色肃穆庄严,一人持藜杖,一人抬白玉瓷碗,碗内装满清水,时不时掐指将碗中清水弹向人群,嘴角亦念念有词。
十足的神棍模样……
看着那两道士缓缓而来,酒肆内众客纷纷涌出,虔诚的拜伏路边。就连酒肆掌柜也慌忙放下手中活计,跟着招呼小厮一起跑出蓬外,大声祈福。
“公子,那似是大贤良师弟子。年前大贤良师也有弟子过来安邑传道,奴婢还随夫人一起前去,为公子祈福求了些符水。”
绿萼看卫宁盯着那两道人默默无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