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又问,“那将军自己本部却又有多少兵马?”
“唔……不足两千……”杨奉皱了皱眉头,答道。
果然,一路击溃小股贼兵,让大多数官兵都造成了一股错误的假象,认为黄巾军都是孱弱不堪,连杨奉这个带兵将领也盲目自大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历史上朱隽,皇甫嵩初遇波才大军就被击败,最后只能困守长社。
卫宁苦笑道,“既敌军十倍于将军,且士气正锐,将军何以抵挡?”
杨奉笑了笑,“黄巾贼多为流民贼寇,不识战阵,兵甲奇缺,甚至以木棒,农具为武器,即使敌众我寡,但是我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如今我全军士气高昂,可以一当十,岂怕那群反贼?”
顿了顿,杨奉道,“更何况,我奉命为先锋,如若遇敌不战,岂非堕我大汉军威,涨贼军士气?”
“唉,将军糊涂啊!”
卫宁苦笑道:“如今天下州郡多有陷落,豫州一地尤胜,黄巾贼寇号称百万,声势浩大,反观州郡之兵,多是士气低迷,就算将军部属战意高昂,那也不过两相持平。但州郡陷落,兵甲库存还不是多落于贼兵手中,能聚万人贼兵的定然在黄巾贼寇中有一定的战斗力。”
“将军一路杀的都是小股贼军,两军对阵,自军死伤三分,兵士就会恐慌,死伤五分,兵士便会畏惧,若死伤七分,此军战意将溃!将军部属或许训练有素,可弥补这些,但也不会太多,还望将军三思!”
杨奉本来温和的脸霎时冷了下来,冷哼一声。
颇有怒气道:“你这书生好生无礼,我救你出贼兵之手,你却来我这里乱我军心,你父亲面子,定然不饶。来人,收拾一间营房与这位公子休息。”
见杨奉不听他言,卫宁只得苦笑数声,无奈拱了拱手走出主帐。
“唉,单看现在的情形,貌似大多人都觉得黄巾军好欺负吧。自古骄兵必败果然真是常理……”
事实上,卫宁也并不是担心那一万贼兵,单看杨奉领来的千多人,对上毫无章法,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贼寇来说,战胜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卫宁真正担忧的却是因为这里是长社,是皇甫嵩,朱隽初战失利的地方,这里还有颍川一带波才率领的数十万大军。
以黄巾军初期高昂的士气来说,巨大的数量足够弥补军备素质上的差距,更何况现在汉军普遍形成了一股骄横自大的心理。
“nnd,现在才想起,这黄巾之乱恐怕是因为几个月前我吓退那群蟊贼而提前的吧。唉……算了,已经影响过一次历史了,而且还差点让我丢了小命,要是再弄点什么的话,这个故事走向变成了都不熟悉的东西,那在这个乱世中还怎么好过……”
卫宁苦笑的摇了摇头,讪讪随着杨奉亲兵走回营房。
看的出自己世家子弟的名头还是有点作用,杨奉给他分配的军帐显然经过了仔细打扫的。
引卫宁到达帐房,杨奉亲兵这才告罪一声回去复命。
初进大帐,緑萼就一脸欣喜的跑了上来。
对卫宁兴奋的说道,“公子,你可回来了,适才军中有人来替卫三大哥看过,听他说卫三大哥的伤口应对得当,只需涂抹一些随军药物,便可保得性命,这可多亏了公子来时那些手段呢。”
“好,只要卫三没事,那就好,那就好!”卫宁听得緑萼的话,心里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心里也是万分欣喜。
但是随即却又有些伤感,眼睛也感觉似乎涩痒难耐,“唉……可惜另外三人……都是我的错啊!”
毕竟五人随他来颍川,除去一个因为捎信回河东而幸免,其余四人现在却为了他而只余下一个。
“公子……”緑萼看卫宁神色惆怅,本想劝解,但奈何嘴角笨拙,不知如何说起,心里却也跟着难过起来,忍不住也小声抽咽起来。
“我想公子得脱大难,他们三人若知此刻定然也是十分欣喜吧……”
“呵呵,卫三性命无忧,当是喜事,我还如此哭丧,成何体统,也罢,也罢,不谈这个。緑萼,快去取我葫芦来!”
卫宁看緑萼也跟着伤心起来,忙强笑着拍了拍脸颊,径自走到大帐中央坐下,对緑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