渑池城下,徐晃三万大军经过百般厮杀,饶他用尽万般手段,一路渡河,进逼渑池,却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花了接近十天才突破了三十里路,得以在渑池城北二十里开外安下两座大寨。
比之武艺,徐晃对他布阵兵谋同样拥有了无比的自信,但偏偏就在引军征战之上,他竟拿徐荣没有半点办法。
不提进军时那游走在外的数千驱之不尽的西凉游骑,城北两万凉州兵马卡住大道,当道扎寨便让他如鲠在喉,混不自在。
事实上,几日来,战阵较量,无一例外,徐荣都将他压制的死死,明里说是各有胜负,但实际上徐晃反倒伤亡惨重。
三万人马,十数日来,连渑池也没碰一下,竟然伤亡接近五千,这还是他用尽手段死命减少伤亡后的数目!
徐晃当真万分郁闷,却又无比佩服对面大营中的那个家伙。
便如今日晌午一战,无论怎么看都是最薄弱的侧翼,竟然在内里布上了重重陷阱,两千精骑的突袭冲杀,看对方军阵一片散乱,他本是欣喜万分,谁知道里面竟然有三排长枪,转瞬变阵化作却月,反将两千人马围裹在中,最后连人带马连渣都不剩。
当时徐晃几乎眼睛急得一片充红,差点纵马提斧亲自领军上前冲阵了。
今日失利,徒劳折了许多人马,一想到这几日里憋满了气,徐晃竟忘了军中忌酒,喝得满嘴酒气。
而便在这时,忽而听得主帐外一片喧哗,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见一信马浑身染血,满脸哭丧大叫而入,一把跪伏在地,哭喊道,“……报!报将军!东大营,被徐荣袭营,小人拼死杀出重围,还求将军兵相救啊!”
酒樽锵然落地,徐晃脸色大变,继而一把将那伤员提起,怒声道,“什么!?东大营被徐荣偷营!?我早吩咐,让程及多加防范,为何不听我吩咐!!!”
那冒死杀出重围信马眼看徐晃满脸怒火,震如雷鸣的吼叫,竟是忘记了满脸哭丧,浑身颤抖不已道,“将……将军……程将军已经叫人多加防备了,但……但,但那徐荣兵马竟不知何故从我军营后背杀出,四处纵火……我等实在不知啊!”
“后背!?”徐晃猛然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对军帐外吼道,“传我军令!整军,兵救援东大营!”
“妈的!我让你等密切留意徐荣军营动向,如此多人马偷袭,为何浑然未觉!?”徐晃一脚踢碎酒醉,披甲执斧,只待军马匆匆集结,却是怒不可揭对帐下将校厉声吼道。
“回……回禀将军!我等受将军军令,不敢马虎……但,徐荣大营这几日来,除了与我军厮杀以及数拨曹阳押运粮草的军士,并未有过兵马调度啊!便是那数拨押运粮草之军,还是将军下令不可轻动,怕是徐荣诈兵……我等实在未有疏忽啊……”骤然受徐晃那怒火焚天的注视,一干将校几乎惊若寒蝉,但始终有人颇觉委屈,硬着脑袋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