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本听陈宫前话,脸色再多了几分得意和有恃无恐,而那话风斗转,好不容易挤出的几分张狂,霎时烟消云散,僵硬的肌肉挂在脸上,瞬间便化作愤怒,“陈宫!妄你也为河东旧臣,竟然不知廉耻,讨好他这个新降之将!我要见卫侯!”
“将军息怒啊……”李乐,胡才二人终究是当头跳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情一声,事实上,也没了再为张燕求情的打算,在二人看来,张燕的不识大体,口无遮拦,便已经是死定了。
果不其然,徐荣当即冷然大笑,“败军之将,还如此猖狂,若留你在,卫侯何以以军纪治军。诸将不须多言,再有求情者,当与张燕同罪!”
“拖出去!斩报来!”徐荣猛然一声断喝,那拉扯张燕的两位亲兵当即再没了犹豫,鼓起气力便将张燕拖了下去。
李乐胡才有了徐荣的杀言,自是不敢再求情了,自对视苦笑重新退下。
随着那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以及张狂的喝叫,一声惨叫声起,便再无喧嚣,那两亲兵捧着木盘盛着张燕血淋淋依旧带着万分怨气的头颅走了进来,报道,“禀将军,张燕已经受刑!”
前一刻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此刻便只剩下死不瞑目的级,李乐胡才韩暹等人皆不忍别过头去,仿佛那级又将会再活过来对他们无法相救而破口大骂。
徐荣环顾满帐,冷然一笑,“我虽为新降之将,统领大军也不过为卫侯军令,功有赏,罪有罚,不分新旧,若我有罪,也当回自缚请死,张燕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顿了顿,徐荣眼睛一片凛冽扫过诸将,当即又断喝道,杀意凛冽,“倘若卫侯震怒降罪,我也当一人受之,必不推卸!如今长安在前,若有人因此怠慢不工,张燕,便是那人前科!”
众将心中一颤,不敢怠慢,慌忙齐声道,“末将必听将军驱策,效犬马之劳!”
正是杀张燕,而使徐荣一时间威望无二,再没人敢小觑于他。既然张燕这个河东旧臣皆能杀,又何况其余人等?
“诸将听令!各自约束部曲,即刻退兵十里!”徐荣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便当即又下令道。
“喏!”诸将哪敢还再多舌,兀自抱拳逃也似的退走了。
等诸将散去,唯留陈宫,赵云几员河东核心高层后,徐荣才疲惫的揉了揉脑袋,道,“如今张燕新败,我军锐气大失。韩遂大军要入长安,我军已经再难强攻长安了……”
陈宫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本以为,能挡住渭水,则缓住了韩遂增援,而设计了马腾偷袭之兵,可使长安兵力锐降,为我军夺城可添许多便宜……可渭水大营一失,唉……”
“一万兵马逃出者,竟不过两千来人……张燕,当真该杀!”徐荣咬牙切齿,狠狠捶了一下案几,怒道。
“若韩遂引兵来援,或可半道而击……”一旁赵云听了半晌,有些犹豫的小声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