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平复了些许心情,韩遂分开心神注意到其他,一方面以长安坚城为前哨抵挡河东军前进的步骤,韩遂自然也决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背后天水,安定,秦川还有卫宁的三万孤军。如今自己长安挡住了卫宁大军,那么天水的河东军,未必没有强自东进合围长安的打算,天水粮草已失,那么自己作为应对的扶风,陈仓,咸阳三城则必须要长安源源不断的运送粮草。
韩遂自然不会有丝毫马虎,八部将中,以杨秋为守将,坐镇陈仓,以马玩为守将,镇守扶风,又以程银守护咸阳,咸阳近长安,又以成宜作为运粮大将,重建渭水行辕,与程银互相调防。
河东毕竟是不敢分兵去攻打长安腹背,更没有丝毫调度兵力的行迹,从长安小心翼翼的送粮往三城之间来反,也并没有受到阻击,这无疑让韩遂松了老大口气。
而在自己小心谨慎布置下来的防御链下,韩遂少有的恢复了几分信心,自觉这场战争的天平是缓缓向着他倾斜而来了。
韩遂却不知道,河东才十里外的军营中,却丝毫没有因为这场战争而有半分沮丧的心情,大营中,无数大小,会宴宾客,卫凯在次席上,哈哈一笑,蓦然道,“好个奉孝……!奉孝仿先贤留侯暗度陈仓之计,却是恰逢其时,恰逢其地啊!恐怕,那韩遂如何也想不到,奉孝有此一计吧!”
徐荣在主席处,却是也呵呵一笑道,“不想,卫侯却也在最后关头才告知郭祭酒……我看祭酒与我书信中,也颇有怨气毕露呢……”
卫凯轻笑道,“族弟也正苦恼,等奉孝返回河东,恐怕也少不得被他一阵报复……呵呵,不过有了奉孝定计,那韩遂也再是无力回天了!”
徐荣想了想,侧过头来对下位赵云问道,“子龙!我军诈兵来回进出,十数次,恐怕也该有两万之数了吧?”
赵云最是恪忠职守,即便满营欢宴,他却也是没动多少酒水,等徐荣话,毫不停顿,便回道,“奉将军之命,末将每日夜调度两千人马分拨潜出,再以每日白昼领兵而回,反复已有十二次,算起来,却是有两万之数了!”
徐荣点了点头,掴弄了一下胡须,这才爽朗笑道,“那么在韩遂眼中,我军便该有六万之数了……呵呵,子龙,此事便可稍缓了!且等奉孝好消息罢!”
赵云抱拳应诺道,“末将知道了……”
却在这时,陈宫想了想,微微出声道,“我军若依旧就这般停驻在城外,韩遂恐有所疑,倘若被他看出端倪……郭祭酒之兵,恐怕有所不妥……”
“唔……?”徐荣微微一愣,想了想,看了卫凯等人一眼道,“却是如此……!不若从明日起,虚张声势,攻打长安,以躁韩遂之心!”
“末将请战!”一听到有仗能打,麾下数将本是在那喝得兴高采烈,却也没听清楚徐荣说的不过只是虚攻,自以为有功勋可拿,无数人便当即请战起来。
徐荣微微一愣,这诈败虚攻城池的丧气事,也有那么多人抢着要来,但看韩暹,李乐,胡才等人皆是满脸红光,心中暗笑诸将定是没听清楚自己的意思。
徐荣这才道,“我使人攻打长安,乃是诈攻而已……又非厮杀,若伤亡过重,反而还要治罪,诸位将军,你们何人愿去?”
几人这时听得清楚了,不禁大为丧气,从刚才的炽热霎时褪去,皆看对方,指道,“他去!”
赵云微微一笑,见诸将推搪,这才上前道,“还是末将去吧!”
赵云谨慎有度,恪尽职守,徐荣自然是放一百个心,事实上,这种技术活,让韩暹这几个盗匪出身的人去,徐荣还不放心呢。
当即轻轻拍案,徐荣才道,“我明日便拨一万兵马与你在城外搦战,不可强攻,以减我军伤亡为重要,若敌军坚守不出则罢了,若有人不服出战,子龙,你手中长枪,大可饱饮鲜血!”
赵云依旧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末将尊令!”
军令下完,徐荣这才拍了拍手掌,蓦然道,“恐怕明后日,那凉州马便该南下汇合我军了……呵呵,便看此子还有用否!”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马的枪法确是强悍,让他起了爱才之心,否则当日一战,便可直接将他杀死。赵云也知道对方那日与他一战,乃是伤势未好,如今也该恢复了十成战力,即便不如他,恐怕,也算是一个好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