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宁出征便将卫瓘带在了身边。这样一个孩子,卫宁便似乎已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现在掌握的权利带给他的反面影响,漠视平民,高看贵族,这是卫宁不愿意看到的。
而偏偏卫瓘的心智,却又深得卫宁喜欢,这样一个聪慧的孩子,便如同一块微微玷污了泥点的璞玉,未经雕琢,却晶莹剔透。
七岁,在现代,也不过是小学的年纪,正是接受知识的年龄。卫宁的知识和见闻,思想,都不应该随同他一样变成一堆朽骨,灰尘,所以,他将卫瓘选作了接班人,并不是人们所以为的单单权利交替,同样,还有思想。
卫宁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来培养他,但却知道,留他在身边,耳濡目染,总是会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前进。这也便是他不会放弃让卫瓘离开的原因,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教育和引导卫瓘的思维。
显然,刚才的一番奇闻怪谈,已经让这个孩童升起了留念憧憬。只要在幼年时候便培养出来的东西,即便长大,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忘记。
当然,卫宁在此,并没有忘记最大的目的,便让他,在这样一个孩童的年纪便要认识战争的残酷,认识战争的必要性!
七八岁的孩童便被卫宁亲自带到了战场,显然,太过残忍,但卫宁无可奈何,却又觉得应该理所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却也认为,一个注定日后不平凡的孩子,在享受乐趣的同时,也应该早早的正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在卫宁已经领兵到了河内的时候,以先部典韦,太史慈,亲自领兵三万也开赴了朝歌战场。
而在此前,已经又收到了一封来自徐晃的战报。
三日,以徐晃在河东留下的铁壁之名,有朝歌作为屏障,有牧野作为牵制,一万兵马,生生便将颜良和吕布拖在了城外,难动分毫。
河东的大将,比起河北来说,岂止多那一点半点。
而统一时间,赵云从虎牢关渡河北上,两万兵马也已经入了序列。
这是卫宁许久未见的第一次亲征,显然,依他在军中的名望,士气不用刻意的鼓舞,光是听到他在军中,便已经足够让所有兵士都提升到了顶端。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南方随同杨奉征讨黄巾时候,即便沉寂了许多年,也并未感觉到生疏,只是以前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情,现在已经有无数人去代劳了,而麾下的大军,也已经达到了十万之巨。
带着卫瓘,卫宁身边跟着黄忠,似乎很久也没有巡过军营。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军中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一片自内心的尊敬和服从,恭恭敬敬的兵卒们,惶恐的低下头,生怕冲撞了他。
卫宁从来没有忽略过军心的培养,无论是在并北,还是在河东,一次又一次的互相尊重,让他的地位已经在河东兵种牢不可破。
卫瓘茫然的看着那一批又一批,激动难耐的兵卒,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区区一个巡营便能让他们如此失态。
“很疑惑,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为什么只是区区听到我一声问候,一个身影,便会如此激昂?”卫宁或是察觉到了卫瓘的内心,低下头来,对牵着的卫瓘微微笑道。
卫瓘茫然的点了点头,实际上,这却也是他第一次有资格进入这些军事重地。
“因为……我给了他们尊重!给了他们信念!给了他们家人安定的生活!”卫宁眼睛微微一凝,沉声说道,“你能清晰的认识我如今的身份吗?河内侯,太尉,权倾朝野,一个弱冠从军,凭借一双手,走到现在一步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是一个高不可攀的贵族!”
卫瓘不明所以,显然并不明白卫宁的话,两只眼睛依旧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