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来受到的损失,也不知道被袁绍作书叱喝了多少次,逢纪心中也憋足了气力,要在赵阳身上泄出来。
而察觉到了在魏郡以南逢纪的策略后,吃了几次亏,赵阳也终于开始向着魏郡以北移动起来,作势要重新杀回壶关,而动静目标也放了出去,正是斥丘。
显然,逢纪不可能坐视赵阳从容离去,在稳定住了魏郡以南的局面,四万大军从容不破的在向北面进逼。邯郸在北面,自然将会配合邺城的行动,一但这近十万大军的合力达成协调,便将如同两个巴掌一样,将他这只讨厌的蚊子彻底拍死。
“来人!为田丰卸官,换衣!”来自袁绍中军的使者眼睛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的中年文士,当即高声叱喝道。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主公难道没看清我的计策么?这可是千载难逢夺取壶关的机会啊,为什么?沮授呢?他怎么也没能看明白我的意思!?”田丰仿佛不敢相信的低声喃喃,仿佛没有察觉到两名凶神恶煞的差吏将头上的正冠摘下,将他身上的官袍拖去。
“我要见主公!”而这个时候,田丰方才反应过来,当即跨前几步,当即对来使道。
“见主公!?田大人,哦,不对……你现在可不是高高在上的从事了!”来使戏谑的看了眼前这个被拖去官袍一身素服的铁面文士,仿佛想起了当初被他不留情面的训斥,心中有无比强烈快感,嘴角上戏谑的冷笑,看着田丰嘲弄道,“主公可没心情见你这样一个白丁……更何况……”
说道此处,那来使脸色冷淡厉声道,“田丰里通外敌,纵敌肆虐,乱我军根本,主公念你故往功劳,故而严令,即刻收拿田丰下狱!等查证事宜,再坐定夺!”
田丰脸色一惨,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一切,“里通外敌?里通外敌!?”
嘴巴浮起一丝惨笑,田丰浑身无力的被那差吏架住,直接向堂外拖去,而恰在这时候,门外走入一人,看着田丰,眼睛里蓦而有了一丝感慨,但更多的或许还是得意。
见了来人,那来使哪还有刚才的趾高气扬,慌忙阿谀上前,道,“见过审先生!”
审配知道眼前这个讨好的家伙是袁绍的近臣,自然不敢有所怠慢,慌忙回礼道,“君使南来,一路辛苦了!”
“哈哈!我等皆为主公操劳,何来辛苦一说!?倒是那田丰老儿,不识君恩,不知忠义,反通外敌,暗害主公,方为我等不耻!幸而主公明察秋毫,看破那田丰老儿诡计,哼!若我看,主公没有当场诛杀他,便已经是法外开恩,那老贼还恬不知耻,妄图要求见主公!”来使微微一笑,转脸看着堂外田丰被架走的方向,冷哼一声,却又回过头来对审配道,“如今二公子抵挡壶关并州贼人,主公还言,要先生多加尽力,莫使那贼子有机可趁!”
“呵呵!在下自然不敢疏忽职守!”审配微微一笑,同样也看着远处田丰被带走的方向,心中忽而生出了几分感慨。
他和田丰斗了许多年,如今眼看自己这个宿命般的敌人就这样落马倒下,又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审配不知为何,却蓦然有些空虚和依稀有些遗憾。
注意到审配有些怅然若失,那来使并不清楚各种缘由,但审配毕竟乃是袁绍的亲信,身份尊贵,却也不敢有丝毫不慢,当即赔笑道,“如今邯郸一事全赖先生,在下便先祝贺先生建盖世之功了!不过,南面主公征战在外,自还需我等在旁策应,便不能再外多停留,既然田丰已经获罪,在下便先告辞了!”
审配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君使南来,若不让二公子略尽地主之谊,岂不让他人笑话?主公虽然在南,但也不单单有君使一人服侍,也不急那片刻!”
来使眼睛微微眯起,显然脸上喜色更浓,能搭上一个世子的身边,显然对未来也有不少助益,“那既如此,小人又怎敢不给二公子面子?”
“请!”
“先生先请……!”
不提两人在那亲密无间,田丰早已粗鲁的被投放进了邯郸城中的牢狱,做人欲呕的霉味,臭味,潮湿而肮脏,但田丰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两眼茫然的望下了河内方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又赢了啊!哈哈……!可惜,我还以为能够一手将赌局给彻底扭转,没想到,又被你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