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兵连番冲击下,刚刚构建起来的防线显然也是开始摇摇欲坠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阵型被攻破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曹操虽然愤怒,但却也没有因此失去理智,他很清楚,眼下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趁着防线没有被攻破,立马撤兵!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曹操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只能是咬牙切齿地喝道:“传令!徐徐退兵,不得自乱阵脚!”
若论战斗力,曹军那也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强兵,要不然,曹操也不会在明知袁绍有二十万大军的前提下,还敢与袁绍第二次开战。在曹操的命令下达之后,步兵方阵也是开始轮番转变防线,在抵挡住胡人攻势的前提下,开始徐徐后退。
而与此同时,在后方的袁军军阵中,放出了这数万胡人骑兵之后,麴义却没有下令袁军同时进攻,反而是冷冷看着前方疯狂冲击的胡人,下令袁军原地待命。见到如此,袁熙也是忍不住对麴义问道:“麴将军?曹军大败在即,为何不趁胜追击?将曹操彻底击败?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想要再找上曹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啊!”
听得袁熙的问话,麴义也不敢不回答,对着袁熙抱拳一礼,随即又是左右看了看,这才对袁熙说道:“二公子!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次我们虽然和这些匈奴人联手对付曹操,但,与匈奴人联手,还是要防着他们一点,倒不如让他们与曹操拼个两败俱伤,何必损耗我们的兵力?”
麴义的回答也是让袁熙恍然大悟,不过很快袁熙又是紧皱起眉头,说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平白放过了曹操?这,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只怕……”
曹操与袁绍之间的那点恩怨,天下人皆知,更何况,三天前两人还在这里打了一架,袁绍都快被曹操打成猪头了!要是让袁绍知道,袁熙和麴义有机会将曹操给擒下,却又平白放过了曹操,那不管是什么原因,袁绍都不会饶过他们的!
听得袁熙的担心,麴义却始终没有露出半点畏惧的样子,说道:“二公子无需担忧,你且看,曹操虽然败局已定,但曹军败退有度,完全没有慌乱迹象,可见曹军的训练的确了得!就算是我们出兵,也拦不住曹操,更不要说是将曹操给擒获了!况且,经此一役,曹操损失惨重,就算是让曹操逃了回去,几年之内都不可能东山再起了!二公子此战有功无过,主公必定不会因此而怪罪二公子的!”
听得麴义这么一番解释,再望向远处曹军的退兵,果然如麴义所言,丝毫没有因为胡人骑兵的冲击而混乱,袁熙也只能是轻轻点头,将心思放下之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听从将军的了!”
“请二公子放心!”麴义抱拳应喝了一声,紧接着,抬起头朝着前方看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立马就是对袁熙说道:“二公子!那匈奴人的头领来了!二公子不如暂且离开,一切交给末将来应付就是了!”
麴义这话一说出口,袁熙也是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一看,果然,十余名胡人骑兵正朝着这边赶来,为一人正是那些胡人骑兵的头领。当即袁熙就是明白麴义的意思了,连连点头,立马就是纵马离开了,剩下麴义一人,眯着眼睛看着那赶过来的胡人,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麴义从心底里就是不赞同与这些胡人联手,但奈何这是袁绍所作出的决定,麴义根本没有权力反对,但在对待这些胡人的态度上,麴义可没办法强逼自己好一些。
很快,那些胡人来到麴义的面前,当前那名头领长得人高马大,身形健硕,可偏偏一张脸却是十分削瘦,看上去像是十分刻薄之人。这胡人头领一到麴义面前,就是冲着麴义大声喝道:“袁熙在什么地方?我有话要问他!”
见到这胡人头领张口就是对袁熙不敬,麴义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冷地哼道:“二公子有事离开了,临走前已经将所有事都交托于我,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跟我说吧!”
胡人头领先是一愣,随即又是恢复了一脸倨傲的模样,昂着个头,哼道:“那也行!你们的主公袁绍与我们结盟,共同讨伐曹操!如今曹操已经被我们的勇士给击败了,为何你们的兵马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你们只能这样守在后面坐享其成?”
麴义显然早就知道这些胡人来这里,就是要质问这件事的,所以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冷冷地一笑,哼道:“虽说我们只会坐享其成?若非有我们的兵马为你们隐藏行踪,你们又岂能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出兵的事情,我们自有自己的打算,还用不着事事都向你们匈奴人通报!”
麴义的态度也是让胡人头领很是不满,而且麴义的这个解释也不足以说服他们,当即胡人头领就是两眼一瞪,喝道:“你们汉人就是诡计多端!想要骗我们匈奴的勇士为你们卖命?不行!我现在就下令,让我们匈奴的勇士退兵!看你们怎么办!”
对于胡人的威胁,麴义却是连半点惊愕都欠奉,脸上的冷笑不停,眼中满是轻蔑和讥讽地看着对方,哼道:“要退兵的话,随意!不过,提醒你们一句!若是你们擅自退兵,那就意味着你们已经违背了与我家主公之间的盟约!那么,我家主公答应你们的条件,也用不着完成了!”
麴义当然不怕,如今曹操大败已成定局,不管这些胡人是否退兵,都不会影响到战局,麴义又何必在意胡人的这些威胁?而听得麴义的话,那胡人头领的一张脸,立马就是被气得铁青,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麴义,怒喝一声,直接就是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锵的一声就是拔出了一半!而见到自家头领拔刀了,身后那数十名胡人也是纷纷吆喝起来,有样学样地拔出了腰间佩刀,大有要上前与麴义拼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