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道:“我也不知道。这次交给他们的活是很危险的事,希望他们能吉人天相。不过我觉得以赵雷的稳重再配上高顺的周密,只要他们稳扎稳打,两年之内绝不会出什么大事。而我有两年的时间,也能够从夷州派出船队去支援他们了。我有想过,实在不行我就用船队把他们全部接回来。”
貂婵道:“跟了你那么久,我觉得你一向做事都很慎重,几乎没有出险招的时候。不过感觉这次你却是走了一步很险的棋。”
张仁道:“这步棋的确很险,不过如果他们能走好这一步棋,对将来会大有帮助。我也不瞒你,这北方将来我是一定要去的。”
貂婵道:“怎么,你将来还想真的亲自去和五胡交战?”
张仁仰望天空,语重心长的道:“我有这么想过,甚至有想过尽灭五胡。不过那不切实际,而且真正要解决问题单凭杀戳也绝对不行……”
貂婵笑道:“行了,上车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不想知道,我知道你信守着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就行,你的的确确在为百姓做点事。”
张仁抓了抓头皮笑道:“为了这个承诺,你可害得我不浅呢。成天的这么大动脑子,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未老先衰。”
貂婵伸手在张仁腰间轻轻拧了一记,自己先上了马车。张仁再度扫视了一遍码头,见赵雨依旧站在那里远远眺望,脸『色』虽然依然平静如常,但似乎有那么点不舍之意。张仁上前唤道:“小雨,该回去了。”
赵雨回过头来道:“师傅……”
张仁道:“怎么?舍不得你大哥?那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大哥请去北方做那么危险的事?”
赵雨忽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望了张仁一眼,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怎么听怎么刺耳:“师——傅,我大哥如果不是一直想回常山,只怕也不会应你之请就带着这么点人去做事。其实我刚才和我大哥说了那么多,就是让大哥不要一意孤行的坏了师——傅的大事。”
张仁一撇嘴,赵雷去北方做什么事赵雷叮嘱过不要告诉赵雨,这会儿强辩道:“你多心了吧?我请你大哥去北方只不过是在幽州那一带看一下环境而已。”
赵雨的目光回到江面继续远眺,那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师傅,你又在瞒小雨了。我大哥这次去北方要做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事。如果只是寻常的小事,师傅你也不会同时把高管家和我大哥一起请出去。”
张仁道:“我想开辟北方的生意,高管家去看环境,你大哥又是北方人,这两个人一起去一趟有什么不对的吗?”
赵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低声应道:“听起来是没错,漏洞是在我大哥身上。几次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是要去北方看看……我大哥有什么心事瞒别人是瞒得住,但唯独瞒不过我。师傅,能不能告诉我,我大哥他这次去北方到底是要干什么?”
张仁知道瞒不过这个聪明徒弟,当下只是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你当我的师傅才更合适一些。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到可以告诉你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早点上马回去吧。”
赵雨自幼就与赵雷一同长大,兄妹之间的感情非常好。这会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道:“师傅,让我再看一会儿吧。大哥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
张仁无可奈何的双手一叉腰:“小雨啊,听师傅的话早点回去。你再不回去的话只怕码头这里就要『乱』套了。”
赵雨愕然的回身问道:“为什么?”
张仁闭目长叹,同时用手指指身后。赵雨这才发觉,码头周围的男子全都直楞楞的望着他,口中还流着哈拉兹。也难怪,赵雨正值十八妙龄,本身容貌出众不说,单是身上的那一份气韵都能令人为之倾倒——既有北方女子的英姿飒爽,又有南方水乡少女的柔和气质。初见赵雨时也许会只觉得她美而静,但真正多看几眼就会感觉赵雨看上去虽然平静如水,无端端的却会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火一般的感觉。有心想接近,却又会被赵雨静如止水、冷若寒冰的气质给挡回来……
这也就是赵雨,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脸都没有红,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便马上恢复正常,向张仁行了个拱手礼后,似乎是有意的把声音放大:“师傅,弟子先回去了。”
说完快步赶到马边,解开缰绳跃上马背便绝尘而去。
张仁再次摇头,心道:“哎,这个赵雨,有意这样做把麻烦都甩给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