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她说,从未有过的沙哑。
每一个字饱含着痛苦和喜悦。
现在她的发出的每一个音,都牵动着她的呼吸,拉动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肺部。
“你是?”他竟然这么问,带着巨大的疑问和不解。
娴贵妃被这句问话惊到,却还是在心底暗暗谅解了他的疑惑。
没事,他只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被吓到很正常,如果是她见到一个不知名的怪物,也会被吓一跳。于是她压着翻涌叫嚣的痛苦,温柔地答,“我是亦双啊。”
“怎么可能?”他卡在门口,不敢靠近,“你怎么会是她?你这个怪物把她藏在哪了?”
原来真的有人会忘记自己曾经真心付出爱的那个灵魂。或许,他仰慕或爱护的,从来都不是那个高贵的独一无二的灵魂,他爱她的动人外表,他爱她的皮囊,卸下面具,真正向他展露真正的自己,他只会觉得陌生。
“我真的是亦双。”她坚定地重复。
却依旧无用,他始终不肯相信。
“你怎么会是她!”
“你这个怪物!”
“朕不会怕你的!你把朕的爱妃藏哪去了!”
娴贵妃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呢?”她想过无数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收场。她其实早该料到的,她或许高估了他对她的爱。
原以为,不肯相信便是最后的,也是最坏的结局。
可不是。
他似乎是看出她身体虚弱,命不久矣,便大着胆子往屋里走。步步带着警惕,带着强烈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