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太阳难得的有温度起来，不再只是一个冷冷清清的光团。空气里暖洋洋的，无风，外出根本不用怕冷，很是舒服。
这应该是入冬以来，最暖和的一天了。
李询瑾上完早朝回来，看见甘棠正在镜前梳妆。她今天贪睡了几个时辰，起的有些晚了。
李询瑾示意南栀出去，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梳头。
两人虽然已经是朋友，但甘棠还是有些不习惯于如此亲昵的举动，想着要逃，“陛下九五至尊，怎能为我梳头，还是让南栀进来梳吧。”
李询瑾按住她躁动不安地肩膀，“让朕给你梳一次，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甘棠反抗不得，只好僵硬地承受下来，“陛下今天怎么想起要给我梳头了？”
李询瑾仔仔细细地梳过她头发的每一寸，“自朕见你那日起，就觉得这一头秀发应该十分柔软。”他嘴角微扬，“大概那个时候起，就期待着有朝一日为你梳一回头了。”
甘棠刚想说话，背后就传来一阵咳嗽。他侧过半张脸，费力地咳嗽着。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脖上的筋络突起。
冬天确实容易咳嗽，甘棠没有多想。
“不找太医来看看吗？你咳嗽好些时日了。”甘棠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不碍事，就是嗓子经常干，需要喝水。”他抿了一口后，示意甘棠坐下，“朕还没有给你梳完，你快坐下。”
他似乎对梳头这件事有种幼稚的执拗。
甘棠没法反驳，只好乖乖坐下，任由他摆弄。
李询瑾手法温柔，虽然有些笨拙，耗费了不少时间，最后的成果却是极好的。他为甘棠挑了一个发簪戴上，“看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