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花吻面前,他却表现的特别的温柔,轻轻搂住靠在自己肩上的花吻,他抬头看着墙上自己刚刚念过的四句诗,龙战心中有些难过,那是儿子龙少天三岁那年冬天作的诗,当时龙战一家三口,与管家老鬼一起在院子中欣赏雪景,龙少天即兴,便吟诗一首,龙战听到以后,觉得此诗句嚼之有味,便哈哈的大笑起来,天才儿子谁不喜欢?
随后他一时兴起,便随手将体内灵气甩凝成战枪,将这个几句诗刻在了儿子龙少天居住的别院外墙上。
“龙门关外战乱不息,让你有家回不得,家中天儿迟迟未醒,独留我,每日望着这面刻满欢喜记忆的墙壁,等你们归来,战哥,我好想念我们以前的时光。”靠在龙战肩膀上的花吻将头微微底下,依在龙战的坏了,两行眼泪顺着香腮两侧,随话滑落。
龙战并未接话,只是关切的抬手将花吻脸颊的泪水拭去,良久,花吻忽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还记得几年前,那时天儿还小,并且有些不喜欢说话,你便想出扮鬼脸逗他、吓他的主意来给他调节性格,可是少天他不但不吃你那些招数,还有时候设机关算计你。”
那几年平静的生活是龙战一生最开心的日子,花吻此时提起此事,他心中便也有些怀念:“天儿从小聪慧,思维、思想又异于常人,有时候他相处来算计我的办法,还真的不太容易应付。”
“是啊,半掩着的门上面,竟然放有装满水的水盆,锻炼的石锁把手背面,被抹满了粘合剂。”
稍稍停顿一下后,花吻继续说道:“最好笑的是,天儿把你吃饭的筷子做了手脚,本想让你夹菜的时候崩自己一身油水,却不料你早就有了察觉,用那双筷子给天儿夹菜,最后……”
见花吻提起以往的趣事心情好了许多,龙战心中略有些安慰,轻轻将花吻的身子扶正与自己面对面而立。
龙战在花吻充满不解的注视下,停顿片刻后柔声说道:“难为你自己撑起这个家了!”
话音刚落,花吻的泪水便从双眼断了线似的狂奔而下,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难为,她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上天对自己如此苛责。
龙战重新将花吻揽入怀中,心中满是不舍和心痛。
三年前,龙战在龙门关上守关,正与守关的副将们说笑,忽然士兵上报,说河洛城龙府家中有急件送达,既然是急件龙战哪会含糊,打开一看六个字“天儿有难,速回。”
看过信件,龙战有些摸不着头脑,天儿才八岁,而且这孩子在修炼上还遇到了奇怪的麻烦,所以一直停留在升龙决第三层不能突破,他能出什么事儿?还有难?坏了,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或者受伤了吧?想到这些可能,龙战感觉自己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明异常,甚是得他与花吻喜爱,若是少天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以花吻的性子怕是要把自己折磨垮掉的。
龙战心急如焚,在龙门关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宜,便赶忙起身直奔河洛镇,路上骑乘换了两匹健壮战马,直到第二天清晨,便赶回了河洛城龙府,当他回到龙府时,龙少天已然在别院老鬼设下的壁障内进入境中,老鬼正在院门前焦急的来回渡步,花吻由于在别院门前守了整整三天,累的病倒。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龙战一共回过河洛城龙府4次,每次回来家中没呆上几天便会有边关急件传回,然后又急匆匆的跑去龙门关,就像花吻说的一样,龙门关外战乱不息,将士有家无时归!
“战哥,这都过去三年了,1000多个日夜,真的担心天儿这孩子还能不能醒来了!如果……”花吻在龙战的怀里直起身子,缓步走到别院拱形门前,透过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禁制壁障,眼泪再次顺着香腮滑落,龙战边关事忙根本无暇顾及家中,所以这偌大的龙战府,只有她与儿子少天相依为伴,而现在!如果少天永远沉浸在‘境’中……她真的不敢想象,她未来的日子到底要怎样坚持着走下去。
“没有如果,我们要相信天儿。”没等花吻把话说完,龙战便赶紧接过,为了不让花吻在继续胡思乱想,也像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所以,他并没有让花吻把话说完,毕竟,那是最坏的结局。
跟着花吻的脚步走到院门旁,龙战看了一眼壁障中安然坐在卧室窗前入‘境’的少天,又回头看了看在院子东边一颗柳树下,和儿子对坐闭目养神的鬼老,随即摇了摇头:“鬼老也真是倔强,天儿入定三年,他便坐在那守了三年,看来鬼老比咱们两个更加相信天儿啊!”
“这三年来,鬼老一天也没离开过别院,每天的饭菜也都是我和幺儿轮番给送过来的!”听龙战提起鬼老,花吻擦干脸上的泪渍紧了紧披风,正巧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花吻两鬓的秀发随风而起,脸色略微显得有些苍白。
“鬼老不只是相信,因该说,他更是因为看好天儿才对,希望天儿不要让我们失望,早些转醒,也免了你日日夜夜为其操心,茶饭不思。”龙战背着双手语句中满是担忧之意,话落转头看向花吻时,正巧一阵微风吹过,只见花吻面色已经有些苍白:“咱们进屋去吧,外面风凉。”
花吻忧虑的看着关心自己的龙战,她多么希望南北两块大陆能够和睦相处,也好让她们一家人能够,早些重新团聚在一起:“我忽然感觉,其实天儿能不能修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健康的生活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