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爷真不是故意压你的,也不是真想脱你衣服的,如果……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大不了爷让你压回来!”
世子爷酒劲儿一上头,小嘴就喜欢叭叭个不停,“要是你还不满意的话,你就把爷衣服也脱了吧!”
君祁良边说着边拽着顾影阑的手往自个儿胸膛上摸,薄薄的一层胸肌下是少年炙热跃动的心脏。
顾影阑:“……”
要不是看他真喝醉了,顾影阑早就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他竟说出这等轻薄之语,简直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耍流氓啊!
于是,生怕世子爷再爆出什么惊人之语的顾大小姐,只能乖乖地跟着他穿过一地横七竖八的空酒坛,来到的内间的床榻旁。
榻上摆放着一件缕金穿花织锦红裳,裙尾绣了大片开至极盛的折技桃花,华贵而不失雅致,桃枝横斜间,更添万种风情。
这件红裳是送给她的吗?
其实,这件红裳从选缎到裁形,再到后面的缝制,君祁良都是一手参与其中的,本想着那日元宵灯节时送予她,然后两人共赏千盏孔明灯齐放,多么完美的约会啊!
只可惜,当他准备好一切,满心欢喜的去宁国公府找顾影阑时,却发现帝王与她亲密无间的身影……
自此,空欢喜一场。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醉酒的少年当然不会向她倾诉,只是用带着期许的眸光亮晶晶地睁着顾影阑,像某种大型的犬类,“妹妹,快些试试!”
“你且先转过去,离远些。”少年步步后退,退至窗外,暮春夜里微凉的江风,令他上涌的酒意散了几分。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今夜的明月格外的皎洁,月华如水般泻入心间,流淌过心间,带来久违的寂静之意。
一月醉生梦死,方觉花谢春深。
“你既已醒酒,那我们便谈谈正事吧!”
你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哪怕他此时背对于她,她也能从肢体细节的状态中,判断出他此时的情形。
哪怕君祁良平日里行事再散漫,但从小世家所教导的礼仪仍是刻在了骨子里,既是对谈,自当尊而重之。
见顾影阑已换好裙衫,两人席地相对矮茶几而坐,虽然他们周身是一地的空酒坛,但为显谈判的正视,两人的脊背皆是挺直。
“我此番代表皇室前来,希望君氏资以巨金以赈难民,但我不愿意这成为一方对另一方的施舍,或者说是命令,我由衷觉得,这可以是一场公平的利益置换,这也是我来此处寻你面谈的原因。”
顾影阑的意思就是,只要君氏愿意出钱,其它条件都可以谈。
世子爷从地上捞起一坛酒,晃了晃,见其尚有余浆,便往嘴里灌,他眯了眯眼,似是酒意又上来了,他的舌尖抵了抵牙床,有些躁,“妹妹穿这件红裳果然好看!”
这厮果然正经不过一刻!
顾影阑额间青筋绽起,不行,她得忍住,不能真的把人得罪了!
顾影阑,想想一江之隔的那些难民吧,冷静下来,用自己的想法说服君祁良。
“诚然,君氏如今正值鼎盛,有兵有权有钱,看上去的确没什么需要皇室的帮助。但世子爷心中难道不清楚吗?这烈火烹油般的泼天富贵究竟来自何方?又能长久几时?”
“好妹妹,继续呀,爷听着呢!”他饮尽坛中最后一滴酒,将空坛随意往地上一掷,“君氏的权柄究竟能盛极几时?爷也很好奇啊,妹妹不妨好好给爷分析分析!”